黃振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本想借此提提神，卻被付貞馨一把抓過去，揉碎。
他能體諒付貞馨的激動與衝動。
黃振簡明扼要地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付貞馨聽的真瞪眼睛，半信半疑地望著黃振，情緒激昂地追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而事實上，她記憶中的碎片，已經足夠印證黃振所言的真實性。
黃振微微地點了點頭：是真的。
付貞馨皺眉直抓頭發，她幾乎是吼了起來：畜生，鄧光輝這個畜生！你，你為什麼不報警？
黃振說：現在報還來得及。
付貞馨罵道：馬後炮！現在報有個屁用！證據，證據早……
黃振打斷她的話，說，我有證據。
他摸出手機往付貞馨麵前一亮，補充說：如果你想報警的話，我馬上幫你撥110。我昨天晚上錄了音，鄧光輝親口承認了自己的動機和罪責。
付貞馨眼眉一挑：什麼？你說什麼？
黃振試著想撥號，付貞馨慌忙阻止說：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先把鄧光輝放一邊，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為什麼要自作主張幫我脫衣服，你是不是……也沒安好心？
黃振心想，這個付貞馨真不會抓重點，偷牛大盜她不去理會，偏偏要拿自己這個守法公民開刀。如果不是自己，她昨天晚上就成了鄧光輝的一盤小菜了；如果不是自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黃振苦笑地解釋說：你吐的很厲害，衣服上全是……
付貞馨幾乎是吼了起來：那也用不著你給我換衣服！！！你明明就是心懷不軌！！！
黃振反問：我心懷不軌？如果我心懷不軌的話，你現在……你昨天晚上藥性發作的厲害，如果我黃振心懷不軌，你早就……
他簡直有些語無倫次了！
付貞馨提高音量喊道：誰知道你有沒有對我……-
黃振道：有，確實有！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承認，你藥性發作的時候，我的確有……有過那種念頭。但我還是克製住了！
話畢之後，黃振才意識到，自己太不擅長偽裝了，這些話原本可以省略。
的確，撒謊並不是自己的特長。
流氓，臭流氓！
付貞馨眼淚不知不覺湧了出來，順手摸過枕頭對著黃振一陣抽打。
黃振沒反抗。
也許他的確是在為昨晚的衝動，懺悔。
是啊，自己差點兒當了畜生。
像鄧光輝一樣的畜生。
卻說這枕頭質量著實不咋地，片刻工夫，碎棉四起，像是憑空飛濺的雪花。天不冷，但付貞馨卻覺得心裏很冷。黃振亦有同感。
但由於運作幅度過大，付貞馨身上的毯子係扣被撐開，那光潔性感的身子再次綻放在黃振麵前。
然而黃振哪還有心思去消遣這一抹熟悉而火熱的春光，條件反射一般將眼睛背過去。
付貞馨抽泣著，裹緊身子，身體直哆嗦。
憤怒，羞澀，怨恨……多麼複雜的糾葛。
黃振見付貞馨安靜了下來，這才抬頭瞧了一眼。
但這一瞧不要緊，他馬上驚呼了起來。
血！是血！
黃振看到一道血痕從付貞馨毯子包裹下的大腿處流了下來。
黃振略懂這方麵的常識，於是沒假思索地衝付貞馨提示了一句：你那什麼……你正在那什麼……那什麼來了……
付貞馨一時間不明白黃振在表達什麼，隨著他的眼神往下看，愕然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親戚找上門兒來了。她羞怯地裹了裹毯子，驚恐怨怒地衝黃振罵道：你，你怎麼知道？流氓，你是大流氓！！！
黃振本想爭辯幾句，卻又擔心會進一步激怒付貞馨，於是作罷。
付貞馨失魂落魄地東張西望，隨後在坤包裏找出一條內褲，抓起了昨天在商場買衣服後換下的那套衣物，便衝進了衛生間。
一陣水聲。
黃振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