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呢?”
陸景琛吻過她的臉頰,耳廓,最後在她的兩片唇瓣上蜻蜓點水似的碰了碰,帶著試探的意味,抬眸又一次對上了她的視線。
“還是不明白。”顧南舒紅了眼眶,心裏頭吊著千斤巨石一樣,沉悶悶的,難受至極。
她討厭這樣不正經的陸景琛,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正是這樣一個不正經的男人時時刻刻吸引著他。
六年前,她第一次發現陸景琛出軌的時候,她就發過誓,一定要跟這個男人保持距離。
可是原來“保持距離”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並不是她一個人想做就能做到的。
大概是因為這種朦朧的情感被她壓抑了太久,以至於她徹底醒悟過來的這一刹那,無所適從,眼睛酸酸的,眼淚就那麼決堤而出。
陸景琛的背脊明顯地一僵,栗色的瞳仁裏劃過一絲刺痛。他倏地一撒手,猛然一個翻身就鬆開了對顧南舒的束縛,側身在她身側躺下。
“不明白就算了。”
陸景琛的聲音悶悶的,從顧南舒的耳側傳過來,“阿舒,想離職的話,再幫我做一件事吧。”
顧南舒死死捏著手指,隻覺得周身到處都充斥著陸景琛身上的煙草香。
“就一件事。傅盛元幫你拿了嶽父的案情資料,你就答應了他三件事,而我,隻要一件,好不好?”
陸景琛側過來,眼眸中的散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可奈何地溫柔,“真要是算起來,他那份案情資料也是從我手上流出去的。”
“阿舒,為了拿那份資料,我連續喝了六頓,醉了三天,吃了四盒胃藥。”陸景琛扯著嘴角笑笑,“就當是為了報答我的胃,再幫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喝了六頓?
醉了三天?
還吃掉了四盒胃藥?
顧南舒知道那份案情資料是陸景琛搞到的,可她萬萬沒想到,陸景琛竟然為了那麼區區一份資料,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其實,他何必呢?
顧爸爸是他嶽父不錯,可他們的婚姻與形婚有什麼區別?
顧南舒實在想不通,陸景琛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還是不願意麼?”陸景琛目光放空,抬眸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幽幽歎了一聲。
顧南舒的嘴角顫了顫,而後低啞著聲音答:“好。你想要我做什麼事,我力所能及的話……”
“你力所能及!”顧南舒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景琛打斷,他側過臉,嘴角溫潤的笑意一圈圈漾開來,一如回到了八年前。
“你不僅力所能及,還很擅長。”陸景琛強調。
“什麼事?”
“阿舒,我想喝你做的魚湯了。就是上回在顧家,嶽母讓你做的魚湯。你做給我喝,好不好?”陸景琛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擰,“之前在蘇城一號,被藍可可打擾了。阿舒,你真舍得,扔了那麼好的食材。”
顧南舒怔住,完全沒想到陸景琛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條普通的鯽魚而已,在他這個陸氏大總裁眼中,就是很好的食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