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沒有回應。
“是不是知道被困的人是我,你就會任憑我自生自滅?!是不是啊?!你說句話啊!”顧南舒猛然拔高了聲音,“傅先生那麼有能耐!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讓你說句話都這麼難了呢?!”
“不是。”
電話那端吐出兩個字,顧南舒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
可是緊接著傅盛元又說:“南南,我們畢竟相識一場。知道是你的話,我會報警的。但為了防止小沁多想,我自己不會進去。”
為了防止小沁多想……
嗬!嗬嗬!傅盛元的回答理智到紮心!
顧南舒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被電話那端的人,玩弄來玩弄去。
“我知道了,傅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會銘記在心的。但是,”她語氣一頓,咬了咬下唇道,“為了防止你的小沁多想,我就不去聖彼得醫院親自道謝了。”
電話那端的傅盛元遠比她想象之中平靜,隻是淡淡回了一個字:“好。”
顧南舒抬起手想掛電話,但心裏頭堵著一口氣不吐不快,她輕笑了一聲,又接著道:“對了,我好心提醒傅先生一句,不要隻顧著養病,有空多關心關心你的小沁,等到她跟別的男人跑了,我怕你會追悔莫及!”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但轉瞬就給了回應,醇厚開腔:“好。”
顧南舒覺得自己簡直是自取其辱,下一秒就飛快地掛了電話!
她整個人都虛脫了似的,背靠著一根頂梁柱,一點點滑坐到地上,將沾滿淚痕的一張臉,悄然埋入雙膝之間。
酒店大堂人來人往,顧南舒就像個傻子一樣,一直蜷縮在角落裏。
……
聖彼得醫院。
宋屹楠氣得瞪直了眼睛,一把從傅盛元手中奪過電話,衝著他嗬斥出聲道:“老傅,你腦子有病是不是?!六年前的事情,好不容易真相大白了。你這是做什麼?!自己挖坑埋自己麼?!”
傅盛元擰了擰眉:“我問過我的主治醫生。”
他語氣一頓,伸手指了指左側的胸腔,“這顆心髒,最多還能撐兩年。”
“現在醫學很發達!你應該相信我,我有能力保住你!”宋屹楠“砰”得一聲,一腳就揣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顧南舒和陸景琛已經鬧翻了,剛剛你隻要肯示好……我要是顧南舒,我轉頭就嫁給你了!老傅,你是不是傻啊?!”
傅盛元不說話,靜靜地看手中的財經報紙。
宋屹楠最討厭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你不是說過要陸景琛血債血償的麼?!怎麼?六年前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他們不是已經鬧翻了麼?”傅盛元抬起頭,眸光淺淡,“鬧翻了就行。這是第一步。至於南南,我不想她牽扯到我們的恩怨之中,置身事外最好不過。”
“行!你厲害!”宋屹楠白了他一眼,“能把自己的感情壓抑到這種地步的,整個錦城,我就服你傅盛元一個!”
傅盛元目光淡薄地笑了笑:“心髒不好,當然要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