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郊區別墅,一樓客房。
陸景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見薄沁雙腿並攏,坐在床畔看書。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陸景琛沒有穿上衣,身材頎長,精健有肉,目光觸及薄沁的刹那,隨手就從一旁的楠木收納架上取了件家居服套上。
薄沁連忙站直了身子,笑著指了指床頭的燕窩:“景琛,你出海受了涼,奶奶讓我給你送了點薑茶上來……”
“你跟奶奶說的?”
陸景琛的眉頭驟然擰緊,臉上的不耐,又多了一分。
“景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薄沁臉色一沉,眼眸間拂過一絲傷痛,“你以為我故意去找奶奶告狀?”
陸景琛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
薄沁咬了咬唇:“我犯得著那麼做麼?!你捫心自問,顧南舒對你到底能有幾分真情,你們倆本來就走不到一塊的,我何必橫插一手,平白無故地毀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我和阿舒能不能走到一塊,用不著你管。”陸景琛語氣森然,與薄沁之間始終保持了一米的距離,看似熟悉,卻早已陌路。
“景琛!”薄沁氣得咬牙,“是奶奶,是奶奶見你一整晚沒回來,擔心得很,才拉著我刨根究底的……”
陸景琛側目看著她,抬手就從床頭的煙盒裏摸了支煙出來點燃,狠狠吸了一口,而後幽幽吐出彌漫的雲霧來,遮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不過景琛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說。我沒跟奶奶說阿舒墜海的事,我隻是說你是公事出海應酬。”薄沁站直了身子,接過床頭的薑茶給陸景琛遞了過去,“至於阿舒的事,你也不要過於傷心,遲早……遲早都要對外公布的。”
薄沁的聲音壓得很低,帶了試探的意味。
陸景琛突然間就撤了海上的搜救隊,顧南舒卻至今沒有露麵。
她如果沒有猜錯,定是謝家已經找到了顧南舒的屍首。
“公布什麼?”陸景琛沒有接她遞過來的薑茶,而是超前一步,將她逼退坐倒在床畔,而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語氣中帶了一絲玩味,“陸太太屍沉大海,陸先生風流再娶?”
薄沁的喉頭動了動,有些緊張地望著他。
陸景琛冷笑了一聲,抬手就挑起了她的下巴:“小沁,你還是這麼迫不及待,八年前如此,八年後,一點沒變。”
薄沁擰緊了眉頭,緊咬著薄唇,臉色十分難堪。
八年前為了嫁給他,她不惜在陸家的舞會上割腕自殺,就為了轟動錦城,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薄沁和陸景琛是天生一對,誰要是想拆散,她就以死銘誌!
“可惜陸太太活得好好的,既沒有想不開,也沒有墜海,大概要讓你失望了。”陸景琛冷笑了一聲,而後指了指門口,“小沁,我把主臥讓給你,你不住,非要往我和阿舒這間小客房裏跑,不然我們就換回來?畢竟你記性不好,我怕你住久了主臥,會忘記誰是陸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