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美和洛世勳越來越親密,每天陪他上下班,有時半下午她會來飯店買兩份小吃,親自端到公司去。
那時候的錢玉美很謙遜,飯店的人問什麼,她都微笑著回答,還解釋說,洛世勳的胃不好,每天下午都要吃東西,她不好意思麻煩公司的秘書,所以親自來買。
不光對別的服務員態度好,錢玉美對臉上有疤的安如意也很和藹,她關心地問她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擦什麼洗麵的過敏了,她可以介紹她去看一位皮膚科的專家。
錢玉美的和藹讓安如意對馮素雲的話產生了懷疑,她覺得錢玉美怎麼看都不像一個誠俯很深的壞女人。
安如意原本就涉世未深,對人心沒有多了解,雖然上大學了,思想也簡單單純,所以那時候她很容易就對洛世勳一見鍾情了,也很容易就上了馮素雲的當。
在她看來,馮素雲是壞人,壞人嘴裏的壞人就應該是好人,有點負負得正的意思。
她覺得,馮素雲是怕她把毀她容的事告訴洛世勳,才栽贓嫁禍給錢玉美。
錢玉美每天下午都來,熱情地和店裏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在等食品的過程中,就跟他們閑聊。
她很健談,什麼都說,安如意對她漸漸沒了防範,很喜歡聽她聊天,想從她嘴裏聽到關於洛世勳的一切消息。
有一天下午,錢玉美問安如意:“你臉上的疤應該可以治好,你為什麼不去治療?”
安如意搖頭:“我治過,治不好。”
“那去整個容吧,好一點的整容醫院,幾十萬就能讓你的臉變得很漂亮。”
安如意說:“我沒那麼多錢呢。”
錢玉美同情地說:“我跟我們洛總說說,看他能不能出一筆資幫幫你。”
安如意卻又膽怯起來,怕洛世勳看見她這張醜陋的臉,忙搖頭說:“不,不,我不敢麻煩洛總那樣的大人物。”
錢玉美笑起來,說:“你別擔心,我跟他說就是了,你不用親自去找他。”
“哦,那謝謝夫人。”
安如意也想恢複容貌,所以也希望錢玉美能說服洛世勳出資幫她做整容手術。
過了一段時間,有天晚上飯店快打烊時,錢玉美突然來到店裏,對安如意說:“我跟洛總說了,他說這是好事,給了我一筆錢叫我自己處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親自送你到H國去做手術,那裏的整容技術全球領先。”
飯店裏的同事們都為安如意高興,說:“機會難得,你別猶豫了,現在就跟洛夫人去吧。”
安如意覺得,她既沒錢,長得又不漂亮,錢玉美總不至於帶她去幹什麼壞事。
再說錢玉美又當著店裏這麼多的人找她的,她更不懷疑,就跟她去了。
錢玉美把安如意帶到一套房子裏,說:“我可以出錢幫你整容,但我有個條件。”
安如意也覺得她不可能憑白無故地幫自己,問:“什麼條件?”
錢玉美說:“你幫我懷一個孩子,孩子下地後,我就把錢給你。”
安如意吃驚地問:“懷誰的孩子?”
“你不用管是誰的,”錢玉美說:“隻要你生下孩子,我就馬上送你到H國整容。”
安如意很容易就想到錢玉美是要她懷洛世勳的孩子,不過她不能不吃驚,錢玉美為什麼要她幫洛世勳懷孩子?難道知道她是洛世勳的前妻?
過了半晌,她試探地問:“夫人為什麼想到要我幫您懷孩子?”
“有兩個原因,”錢玉美說:“第一,你不是當地人,這裏沒有多少人認識你,你生完孩子後必須離開美國,並且永遠不能回來,這樣孩子就隻有我這一個媽,他就是我親生的兒子。
“第二,你雖然毀過容,但你的眼睛很漂亮,可見你以前應該是一個大美人,你生下的孩子不會太醜。
“第三,你既然毀了容,一定想恢複你漂亮的容貌,生下孩子後,我給你一筆錢,你去做整容手術後,就和現在的你完全不一樣,沒人還認得出你,這樣我也更放心一些。”
安如意明白了,原來錢玉美不是知道她是誰,而是看中了她這張毀容的臉!
也就是說,錢玉美自己不能生孩子,如果在外麵抱人家的,孩子一旦和洛世勳長得不像,很容易漏餡,所以她必須找個人懷洛世勳的孩子。
民間把這種情況叫借肚子。
安如意一時有些懵,她來到美國原本就是想要懷洛世勳的孩子,卻找不到機會,在她不抱希望的時候,這個機會又送到了麵前。
她問:“那我生的孩子交給誰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