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一直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蘇苓身上的鬼顏,卻意外的被裏麵射出的箭矢劃傷了小腿
蘇苓好不容易在凰老三的懷裏站穩身子,隨即她就眯著眸子看著已洞開的石門!
而石門外麵的空地上,已經被無數的箭矢紮的像個匍匐在地的刺蝟!
蘇苓狠狠的咒罵了一聲,隨後她的目光就被石門外壁邊的鬼顏所吸引!
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眸子,正要開口,目光一瞬,就聽見凰老三開腔,“他受傷了!”
蘇苓回眸,渾身如沁入了刺骨寒冰一樣的冷冽氣息散體而出!
她真是沒想到,玉伯假死也就算了,但這後山的山洞中,竟然還設置了這等的玄機!
好,非常好!
“落冰,你送鬼顏回去!”
蘇苓凜然的俏臉如寒風劃過,目不斜視的看著山洞,卻陡然對落冰吩咐了一句!
聞聲,落冰二話不說,上前直接抓著鬼顏的肩膀,閃身離開時,好像他還嘀咕了一句,“你說你沒那個能耐,還去湊什麼熱鬧!”
雖然是緩解氣氛的揶揄,但是蘇苓和凰老三都已無心其他!
彼時,兩人神色一直的睇著山洞,蘇苓鳳眸緊眯,隨後她的視線就被地上的棺槨蓋所吸引!
那蓋子的裏麵,似乎有一張字條!
方才一直擔心著棺槨裏麵的玉肅之,沒想到冷靜下來之後,那攤放在地上的蓋子,裏麵正有一張宣紙隨風飄蕩!
蘇苓沉了一口氣,隨即上前,指尖輕輕撚起宣紙,上麵緊緊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卻讓她的眼底陡然浮現出滅天的殺意!
“玉伯,你,該,死!”
見此,凰老三身形一閃,瞬時就竄到她的身側,而已經被蘇苓狠狠揉作一團的紙張,讓他心下一緊,“怎麼回事?”
“他抓了五月!”
蘇苓的嗓音低沉且沙啞,她渾身卷裹著從未有過的殺伐之氣!
果然是日子過得舒坦了,所以她的警覺性也降低了不少!
她當然知道,玉伯如果想要利用五月的話,那便是非常簡單的事!
五月從小就在他的身邊長大,而且她一身的武藝也都是承襲自玉伯!
更何況,對於珍珠島的眾人,五月有著天性的親近!
怪她太過輕信玉伯,完全沒想到他會以假死來布這麼一個局!
但,玉肅之和玉伯的感情情同父子,為何他會被仍在棺槨之中?!
“我們去民宅吧!”
蘇苓將手中的宣紙狠狠的碾碎,而凰老三的俊彥上已是一片冷幽不羈的狂傲氣息,那凜然的姿態和殺意暗藏的抹嘴,如暴風驟雨來臨前夕那般懾人!
幽幽歎息一聲,蘇苓隨手將紙屑散在空中,事到如今她已經不需要再有任何懷疑,整件事情明顯都是玉伯一手掌控的!
就連她幾乎是算準了自己的每一步,或者說他對她的了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這樣一個為了顛覆天下的老者,哪怕經年已過,他還是對光複前朝耿耿於懷!
怪隻怪,他死前的言語太過熾烈和誠懇,甚至那形同枯槁的模樣也讓她沒有半點懷疑!
殊不知,這隻是他一場蒙騙眾人的好戲!
一路上凰老三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任憑他駭人的氣息和倨傲的臉頰染上了血腥之色!
兩人沉默的回到了珍珠島前身的民宅之中,聽到裏麵傳來的談話聲,蘇苓和凰老三一起走了進去!
房間內,玉樹和臨風正在為玉肅之療傷,而鬼顏則坐在木椅上,刻著傷痕的唇角緊抿!
“鬼顏,我隻要一個答案,這些事你知不知情?!”
蘇苓很難想象,如果玉伯的手段真的足以通天,他又為何要等到今日才動手?!
而且,她始終都不太相信,玉伯當真會將他們的每一步都算計的如此精準!
而隨著她一路奔波的鬼顏,則變成了她懷疑的第一人!
回想起當初她以一人之力擋住了眾人的懷疑,如果這個鬼顏真的是玉伯的黨羽,那她真的不介意將他殺了泄憤!
似乎是早就料到蘇苓會將矛頭隻想自己,鬼顏穩坐在椅子中,那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讓眾人不禁蹙眉!
小腿上的傷口此時正潺潺的流著血,而他的樣子似乎也並不打算包紮傷口!
他眸子如澄澈的溪水緩緩流淌著細碎的光芒,瞬也不瞬的睇著表情陰鷙的蘇苓,麵對她縝密的觀察和揣度,鬼顏良久才收回視線!
隨即伸出指尖,在自己不停流血的小腿處摸了一瞬!
而後,他起身,站定,目光膠著在桌子上,輕輕寫下了三個字,“我,不,知!”
眾人皆因鬼顏的動作而驚訝,沒想到他竟會書寫!
蘇苓看著那三個血字,瀲灩鳳眸噙著三分殺意和三分估量,和鬼顏眸光相撞!
“好,我信!”
不是蘇苓對鬼顏過於信任,而是他的眼眸中的清澈和鄭重,讓他完全看不到任何做賊心虛的表現!
當然,除非這個鬼顏是個心機頗深的主,否則她就沒有理由將一切都推到鬼顏的身上!
這一次,她一敗塗地!
但,她不會認輸的!
絕地反擊,那就從現在開始!
“玉肅之怎麼樣了?”
在蘇苓的視線放開鬼顏之後,她便走到軟榻一側,看著臉色蒼白但是氣息已平穩了不少的玉肅之,問了一句!
聞聲,玉樹擦了擦汗,說道:“王妃,他受了內傷,但不致死!隻不過可能是在棺槨內的時間太長,所以讓他的身子有些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