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係統突然說要重啟把張曙光給整懵了。
他無語片刻, 轉臉咬牙切齒的問蟒九:“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讓主係統化形當咱倆第四個崽子,然後一天抽它三遍!照著早中晚的抽!”
蟒九被他的語氣逗笑,問道:“它又怎麼惹你了?”
“屁都不知道還給我玩尿遁!你說它是不是故意的!”張曙光鬱悶的不行, 把他跟主係統的對話學了一遍, 隨後一咬牙,“真想掐死它。”
蟒九難得笑出聲,他摟著張曙光的肩膀笑得肩膀都在抖動,顯然是真覺得有趣了。
張曙光歎了口氣,斜著眼睛用餘光瞟他。
蟒九笑了會兒停下,手在他發尾處卷著發根, 問道:“那你不打算再跟它聊聊?”
“聊啊,怎麼能不聊, 沒問出來什麼也得聊。”張曙光視線下移盯著前方的土路, 哼了聲, “我等它尿遁回來。”
此刻的主係統在意識空間內來回亂竄,也不知道是因為被張曙光那個果子的事情刺激著了, 還是它也想起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能影響自身的事情。
剛進山洞的張曙光原本還打算給崽子們擦擦沾了泥巴的腳丫,結果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幸虧毛豆反應快竄過去接了他一下, 讓他倒在了自己身上, 要不然就是標準的臉啃地了。
“父!那個果子好大, 跟別的都不一樣!”小胖娃仰著臉,滿目驚喜的抬手指著樹梢上的大紅果, 饞兮兮的咽口水,他轉臉看向旁邊的男人,“我要吃!”
氣質清雅淡然超脫世俗的男人看向那顆大果子,臉上一直溫和的微笑有些凝固, 他皺著眉頭,眼中帶了些冷意。
胖娃有些害怕的伸手抓著他的褲腿晃了晃,小小聲的喊:“父?”
男人低頭看他,胖娃接觸到他的視線,身體抖了下。
父怎麼了?是在生氣嗎?
他崛起紅潤的小嘴,可憐巴巴的說道:“父,你別生氣,我不吃了,不吃大果子了,吃小的也行。”
神彎腰把他抱起來,看向那顆大果子,說道:“以後看見這樣的果子,不能吃,把它摘下來扔了。”
胖娃懵懂的點頭,看他稍微動了下手指,那顆原本長在高枝上的大紅果子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中,胖娃湊近去看,笑出一口小白牙,“父,它圓圓的,還在笑。”
紅果子圓乎乎胖嘟嘟,與其說是圓果子不如說是圓葫蘆的形狀,而上邊的果子有個小裂口,像是咧開嘴在笑的樣子。
張曙光猛得坐起身,大口喘著氣。
他腦中都是那個裂口笑的果子的畫麵,驚出了滿頭大汗。
什麼在笑,哪有果子能笑的一臉邪氣!
葫蘆娃也不是這麼來的!
他呼哧呼哧的喘氣,好一會兒胸腔憋悶壓抑的感覺才散去。
“嗷嗚,嗷嗷嗚~~~”毛豆跳到石板床上,在他臉邊蹭來蹭去,叫了好幾聲。
張曙光伸手把他摟住親了親毛臉,輕笑道:“謝謝寶貝兒,爸爸知道你把我接住了,真棒。”
奶豆和糖豆也叫著撲過來,剛才張曙光突然暈倒真的嚇著他們了。
蟒九在洞外給張曙光熬土豆鮮筍肉塊湯,聽見洞內崽子們的叫聲知道人醒了。
他把陶罐鍋端下來,然後將鍋中倒入清水。
盛了碗湯端進洞裏,見到張曙光已經坐起身,他走過去把碗遞給他,“頭暈嗎?”
“不暈,”接過碗道了聲謝,張曙光呼呼吹了吹熱氣,聞著鮮香的味道一挑眉,誇了句:“你現在做飯的手藝真的是不錯。”
說完一邊吹熱氣一邊低頭沿著碗邊唆了一口,然後抬頭看蟒九,“你沒放鹽。”
蟒九哦了聲,轉身去拿鹽。
張曙光盤腿坐在石板床上把一碗湯喝完,擦擦嘴,擦擦額頭,熱湯下肚一身汗。
“澡都白洗了。”
“我剛煮了水,一會兒你擦擦。”蟒九把碗接過去放到一邊,坐到他旁邊,問道:“怎麼突然暈了?”
“應該跟主係統那邊有關,我看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張曙光說著話下了石板床,把皮坎肩脫了總算覺得涼快不少,他從架子上把扇子拿下來朝著自己扇,“神血樹上接了顆大果子,”他雙手握拳一上一下摞放,“這個形狀的,下邊大上邊小,小的那部分中間位置有割裂口,看起來就像是嘴巴在笑一樣。”
這要是換成別人,肯定會好奇果子為什麼會笑,或者這個笑是什麼樣的笑,再不濟也應該會想到這個果子裂口了是不是壞了。
但是蟒九不一樣,這位神人隻納悶的問了句:“裂口的果子難道不會招蟲子來吃?”不是說隻有很熟的果子才會裂口,而且他們都說裂口的果子最甜,他沒吃過,想嚐嚐,甜果子應該很好吃。
張曙光嘴角抽了抽,這可真是,你思維能不能別發散的那麼遠?
蟒九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心詢問。
張曙光撓撓頭,在他求知欲滿滿的視線下,幹巴巴的說道:“應該,沒蟲子吧?我看的時候就挺光滑的一個果子,”說完,惱羞成怒瞪視對方,“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蟒九點頭,嗯,你說。
張曙光張張嘴,想了下,泄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剛才說那個果子笑了,是你看見的時候它就在笑,還是說你看到它笑了?”蟒九問道。
張曙光一愣,微微蹙眉。
他仔細回憶了下,好像在樹上掛著的時候,那果子沒笑吧?
也可能是角度的問題,他其實並沒有看清楚。
“你等等,我想想。”他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在山洞裏轉圈圈,閉著眼睛努力回想。
胖娃抬頭看到果子,紅彤彤的果子很大一顆看著就很誘人很好吃,胖娃饞得直吞口水,神原本含笑的眼睛突然冷了下來。
紅果子……是不是在笑?
沒有,那果子沒笑!
他睜開眼,抿著嘴巴看蟒九。
蟒九已經從他的表情中猜出來了一些事情,伸手過去,“來,給你拉手手。”
“……拉手手什麼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張曙光雖然說是嫌棄,可身體很誠實切給麵子,要拉手就拉手,手交握在一起,蟒九把他拉到身邊,安撫的親了親額頭。
蟒九:“你把猜測說給我聽聽。”
張曙光歎了口氣,“我總覺得,艾拉能吸收生命力和能催生植物這兩種能力是果子本身就有的,”他側頭看蟒九,眼神有猜測也有酌定,“我可能跟他是一樣的,畢竟一棵樹上的果子沒道理技能不同啊,隻不過我吃的果子多,有些不足的地方已經早就補全了,”他一挑眉,“比如說我不需要吸收生命力就能救人。”
“你覺得艾拉也是果子?那顆會笑的果子?”
“他應該就是,隻不過當初神把它處理了,它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活了,然後再喝了我的血以後激發了自己本身的能力,隻是能力不足需要他一邊補一邊放,你懂我意思吧?”他抬起雙手,一手抓著蟒九胳膊,一手抓著毛豆的大尾巴,“吸著邊,補那邊。”
蟒九輕輕頷首。
張曙光晃了下抓著蟒九手腕的手,說:“他吸得多,”又晃了晃抓著毛豆尾巴的手,“補的少,而且應該隻能催生植物,不然當初那個崽子也不可能死的那麼快。”
畢竟一邊被吸生命力一邊被補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這樣一說,也能證明為什麼金獅族突然就拿出來那麼多的果子來換東西了,估計艾拉那陣子沒少吸生命力,畢竟當時在樹林裏也有不少的獵物可以捕捉。
他想通了一些事情卻開始有些擔憂,畢竟怎麼看這種能力都不是啥好的,萬一哪天野獸的生命力不夠吸了怎麼辦?
“我其實有些擔心,”張曙光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鬆開雙手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眼蟒九,把水杯遞給他,然後又倒了杯自己捧著,“總覺得在未來的某一天,艾拉得給我送份大禮。”
蟒九疑惑臉。
張曙光歎氣,單手在額頭輕輕拍拍,“算了,想那麼多沒用,船到橋頭自然直,他要是敢來招惹我,我肯定不饒他。”
至於怎麼不饒,他還沒想好。
時間一晃過去兩天,受傷的人因為吃了地蟲肉的關係都已經差不多恢複好了,傷口特別嚴重的也都能下地自行走路,這回複速度讓張曙光驚歎不已。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挺多,這兩天在山洞中被蟒九勒令休息,連四層都沒下,說什麼都不行的那種,先是給蟒二喂了那麼多的血,後來又因為恢複了些記憶而暈倒,他那小身板這麼一折騰,雖說並沒有發燒難受卻也有些精神不太好,蟒九便不讓他下山忙活了。
那天主係統說要重啟後直接沒了動靜,張曙光以為它是徹底失靈了,結果問了小菜才知道,那家夥是真的遁了,怎麼叫都不出來那種。
張曙光也拿它沒辦法,隻能任由它裝死。
再有就是這兩天部落裏的人開始打量醃肉,消耗的鹽量恐怕都夠他們以前吃一年的,曬鹽池那邊差點兒供不過來,還是熊奎說的,你們把肉醃的那麼鹹到吃的時候還得泡,鹽都給浪費了。眾人這才想到其實並不用太鹹,也不用非得醃那麼久,做成肉幹隨時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