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少年獸人進了柵欄,好奇的圍上來。
蟒奇奇直撲張曙光,摟著一頓蹭,邊蹭邊撒嬌:“叔我好想你啊,你怎麼才回來!”
張曙光幸虧是坐在地上給咩咩獸割毛,要不然蟒奇奇這一下能把自己撲倒了。
他摟住蟒奇奇,笑著拍拍他腦袋:“我這回來的都算早了,過來幫我割毛的?”
“對!我們來幫忙的,剛才首領說你們忙不過來,我們就來了。”蟒奇奇咧著嘴嘿嘿笑,看得出來他很開心,“我們帶了石刀。”
“石刀不鋒利不行,你去我山洞裏,帶著他們一起上去,架子上有個獸皮袋裏邊是骨刀,自己找順手的拿,別太大了。”
蟒奇奇趕緊點頭,帶著小夥伴們呼啦啦又跑了。
沒過一會兒,就見他們再次呼啦啦跑過來,人手一把骨刀,顏色很鮮豔。
“這誰做的刀,怎麼那麼多顏色。”阿思對骨刀很感興趣。
“虎歸,一個,嗯,就很有趣的金虎族獸人,是金虎族的長老。”張曙光對虎歸也不太了解,隻說:“手藝不錯想法很好,你要是以後想做骨刀可以找他。”
蟒奇奇跟小夥伴湊過來學怎麼割咩咩獸的毛,發現一刀下去很利索的毛就下來了,都驚呼刀很鋒利。
“這個骨刀好硬啊,比我磨出來的骨刀硬好多。”
“對啊,我這個居然是香的!”
“紅色的好漂亮,我想要,曙光叔你能跟我換嗎,我去抓咕咕雞!”
“我也要!”
“我也要!”
張曙光失笑,點頭道:“行,幫我把咩咩獸的毛都割了骨刀給你們,平時看見咕咕雞也抓回來,看見蟲子抓回來喂雞。”
“好!謝謝曙光叔!”
有了少年獸人們的幫忙,割咩咩獸毛的速度明顯加快,快午飯了他們終於全部搞定,看著一隻隻瘦巴巴的禿毛羊,張曙光笑彎了腰。
咩咩獸被放開後居然沒跑,挨個過來蹭張曙光。
張曙光一個個摸頭,然後拍拍它們的屁股,咩咩獸跑了。
“是不是得洗一洗啊,我聞著一股子味道。”離偏頭打噴嚏,連著打了好幾個。
張曙光嗯了聲,“現在不能洗,放水裏全散了,得放到筐裏才行,我讓花姐編了幾個孔很密的大筐,放到那裏邊,奇奇去首領山洞找花姐拿一下筐,我們在這裏等著。”
蟒奇奇應了聲,飛快跑走,然後又飛快跑回來,手裏提著大筐。
張曙光指揮著眾人把滿地的黃灰色毛放到大筐裏,兩人拎一筐,一共裝了滿滿五個大筐。
“幸虧你們過來幫忙,要不然我們三個得折騰到天黑去。”
蟒奇奇跟小夥伴拎著筐跟在他身後,聞言笑嘻嘻問道:“叔,你要這些毛幹啥啊?我那天看見花阿姨在用毛搓線,還挺細的。”
“毛線可以用來織毛衣,等雪季的時候穿在身上會很暖和,我不太會織,得等我稍微研究研究的,”張曙光笑著看他,彎著眼睛說道:“等我弄出來毛衣先給你們這些崽子,一定讓你穿上。”
“叔你最好了!”
他們抬著大筐去水溝,直接把筐浸在水中,張曙光跳到水裏搓洗羊毛,肉眼可見的灰塵浮在水麵上,原本黃灰色的毛發被抓在手中搓洗了幾下後漸漸變成了白色。
蟒奇奇驚訝道:“咩咩獸居然是白的嗎?”
“嗯,多洗幾遍就白了,這個毛必須多洗幾次,要不然會有味道,而且也是真髒。”
張曙光使勁洗,洗了好一會兒把毛給他們看,雪白的一團,他嘟囔道:“要是有肥皂就好了。”他記得肥皂好像是用獸油做的,具體怎麼做……不會。
唉,上學的時候化學沒學好,真的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幾人都跳進水裏開始搓洗,非常用力的那種,尤其是幾個少年獸人,他們因為得了一把好骨刀太開心,幹活賊賣力。
“我餓了。”離坐到岸邊呼出口氣,虛弱道:“沒辦法繼續了,快弄點吃的。”
“烤土豆吧,方便。”阿思提議。
張曙光擺擺手,“累了大半天的光吃烤土豆怎麼行,抓鴨子去,奇奇帶著他們去抓,我剛才看到一群鴨子飛過來了,你們抓完鴨子順便摘些大葉子回來,咱們吃叫花鴨。”
“好!”蟒奇奇想到那個泥巴烤鴨子的香味,差點兒流口水。
“叫花鴨好吃嗎?”
“叫花鴨是什麼?怎麼做的?”
“我們多抓一些鴨子吧!”
“鴨子就是嘎嘎獸吧?”
“嘎嘎獸居然叫鴨子!”
一群少年嘰嘰喳喳的跑了,張曙光三人坐到岸邊,相視一笑。
“這些毛洗玩要怎麼辦,晾著?”離看著泡在水中的獸毛,微微蹙眉,“浪費好多啊,你看那邊水上漂著的。”
張曙光打了個哈氣,站起身拿了根木棍開始挖坑,聞言道:“浪費也沒辦法,那麼細的毛能洗幹淨就不錯了,誰還能管是不是浪費,等洗幹淨了拿回去放到大竹盤上曬,到時候還得挑揀一下,要是有蟲子有打結的得扔了,最好弄個刺刺草的刷子,一邊挑揀一邊把毛梳一下。”
“刺刺草?我去摘。”離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得活動活動,腰都酸了。”
阿思在一旁突然調侃了句:“你平時跟蟒二□□也沒聽你說腰酸。”
張曙光噗嗤一聲,離洋洋得意晃了下腦袋,“這種腰酸跟那種腰酸,不一樣,那是一種很舒服的腰酸。”
阿思一臉你滾不想聽你嗶嗶的表情。
張曙光嗬嗬嗬的笑了好一會兒,離傲嬌一哼,轉身去找刺刺草。
少年們回來的很快,人手兩隻鴨子,蟒奇奇直接拖了棵芭蕉樹回來。
張曙光臉色不太好,可能是身體還沒有徹底恢複的緣故,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犯懶沒精神。
阿思在一旁擔心的問道:“哪不舒服?”
“沒事,我有點兒頭暈。”張曙光指了指地上的鴨子,簡短開口發號施令:“放血拔毛掏肚子,洗幹淨抹鹽搓一搓揉一揉,然後包幾層大葉子,大葉子外邊用泥巴裹住,裹的厚一些。”
少年們開始忙活起來,放血的拔毛的,分工明確。
蟒奇奇因為曾經幫忙做過這個活,所以用大葉子包鴨子就交給他了,阿思和張曙光在一旁和泥巴,等葉子包好後直接放到坭坑裏滾幾圈,然後扔到旁邊已經挖好的坑裏一個挨一個的排放。”
“疊著放下邊可能會不熟。”張曙光提醒道。
阿思點了下頭,將壓在一起的泥團子擺開,然後將土在上邊蓋了一層,又把燒著的雜草樹枝撲到土上,“你們幾個去撿樹枝,多撿些。”
“這棵樹直接燒了唄,反正也沒用了。”葉子都被他們薅光了,剩個樹幹燒火正好。
張曙光擺擺手,指了指斷口處流出來的乳白色粘液,“這個是膠,很有用的,去找個盆回來接膠,把樹心裏的膠都放光才能燒,扒樹皮也行。”
少年們又開始忙活,一臉笑意。
能被神子使喚真的很榮幸!很開心!可以跟其他人吹好久!
一頓叫花鴨把少年們給完全俘獲,張曙光吃了一個鴨腿就飽了,他其實並不想吃肉,他想吃菜,各種菜,來了這裏以後肉是真沒少吃,菜是真吃不著。
他懷念青菜豆腐的日子。
想到豆腐,他突然眼中神采飛揚,黃豆好像已經長出了豆莢,過陣子就能吃毛豆了!
吃毛豆,哈哈哈哈哈,哎呀,毛豆,哈哈哈哈哈!
他無緣無故開始捂臉大笑,惹得周圍一圈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啥意思?有啥好笑的?
張曙光當初給崽子起名的時候,是真沒想起來這事兒,要是豆莢長出來後他跟蟒九說‘走,咱們去摘點兒毛豆煮著吃。’估計蟒九會以為他瘋了。
“等過段時間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麼笑成這樣了,現在沒有實物無法跟你們解釋。”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現在沒有豆莢沒辦法給他們科普什麼是黃豆什麼是毛豆什麼是豇豆角什麼是豆角。
吃了飯幾人繼續洗咩咩獸的毛,張曙光沒下水,被阿思強勢按在岸上,理由都沒找,隻說了一句:“你要是再下水我就去找蟒九,讓他過來帶你回去,我們說你不聽,讓他來。”
張曙光抽著嘴角坐在原地,仰臉看他:“行了行了,你忙去吧,把那個毛洗幹淨,我去把竹盤拿下來。”
“別折騰了,等會兒用筐抬上去再曬。”阿思按著他的肩膀沒讓他動,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被阿思帶回來的那一大捆刺刺草,“你不是要做梳子,你坐在這裏弄,別亂跑。”
“知道了,你現在管我跟管崽子似得,我不動行了吧。”張曙光抬手揮揮,滿臉疲憊的趕他,“快去洗毛,快去快去,別跟我這兒叨叨了,你叨叨的我腦袋都大了。”
阿思沒忍住,踩了他一腳。
張曙光抬腳踢他,阿思轉身跑了。
另一邊,蟒九把所有竹節埋在土裏,然後通過五個進水的竹筒把水潭中的水灌進用暖石鋪好的池子中,又在出水口那邊埋了竹節,直接紮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