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能發芽的土地,就算他播種的再多,種子生命力再頑強,他們都不會結果。

躺在男人懷裏,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許星空漸漸閉上了眼睛。

她有些慶幸懷荊和她不是夫妻關係,不然,他也該體會像她一樣的絕望了。

給宋右伶傳了視頻後,宋右伶沒挑出毛病來。

年會前一天晚上,許星空穿著禮服用酒店的鋼琴在禮堂內表演了一遍。彩排現場的工作人員和演員,許星空都熟悉了。所以表演的時候,她並沒有緊張。

唐迪迪完全是個小迷妹,一臉迷醉地鼓掌說:“太太太好看了!”

不光她,其他人也在鼓掌。因為許星空是第一次彩排,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

“謝謝。”他們的鼓勵,多多少少讓許星空心裏的緊張感壓下去了些。

可一到了年會當天,這些緊張就像是蟄伏多年的筍,突然竄上了天。

Io集團的年會,向來是盛大而隆重的。年會當天,Io集團的領導和員工們都來到了聖仟酒店的一清廳內。

不同部門在不同的片區,有不同的桌子安排,整個大禮堂,被排得滿滿當當。從台上往下看,烏泱泱一大片全都是人。

陳婉婉下班後,就來到了後台陪許星空,在這裏給她加油打氣,而前方她老公詹良庭則時不時發來詹佳康的鼓勵視頻。

這一家三口,在前線和後方如此賣力地激勵,讓許星空感動的同時又哭笑不得。

她看著陳婉婉緊繃的神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我不緊張。”

聽許星空說不緊張,陳婉婉大眼一睜,問道:“真的?”

當然是假的。

下麵那麼多人,許星空恨不得現在就逃跑,繼續做她的縮頭烏龜。

但為了不讓陳婉婉擔心,她點了點頭,撒謊說:“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陳婉婉捏了一把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下心來。

“緊張就別參加啊,別上台的時候出了差錯,到時候不光丟了翻譯部的臉,還丟了Io的臉。”後麵李妙雪坐在那裏,冷嘲熱諷地說了這麼一句。

許星空心一提。

陳婉婉太陽穴一跳,眼睛一閉,指著李妙雪張口就要罵,被許星空給拽住了。陳婉婉看著許星空,突然明白過來。

她要真和李妙雪鬧起來,許星空肯定有心理負擔。

陳婉婉齜牙咧嘴地看了李妙雪一眼後,咬了咬牙忍了。

而李妙雪則翻了個白眼,繼續糊她的假睫毛。

這個小賤人,就知道今天她不會和她幹起來,所以才時不時來撩這麼一兩下氣人。

陳婉婉真恨不得抽她一個大嘴巴子。

年會馬上開始,作為無關人員,陳婉婉被請離了後台。她臨走前憂心忡忡,許星空還笑著安慰她。而等陳婉婉一出門,許星空的心情就變得沉重又複雜了起來。

她覺得更緊張了。

化妝間內大家都在忙碌著,許星空覺得有些壓抑。她微微喘著氣,調整著呼吸走出化妝間。

一清廳後方的化妝間和準備室外連著走廊,走廊裏沒有開燈,很窄,堆滿了表演時用的東西。從大廳裏映過來一點點的暗光,能看得清楚一些物件的影子。

許星空走到窗台邊,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小縫一開,窗外的冷風就擠了進來,卷起了旁邊的窗簾。窗簾卷到了許星空身上,她外麵穿著外套,被風吹得一個哆嗦。

這樣一冷,倒讓她心情平複了些。

禮堂內,公司的人正在準備入場,到處都是嘈雜的人聲。許星空耳朵下意識去聽了一會兒,緊張的心情又浮了上來。

她緊咬住下唇閉上眼睛做著心理建設,這個時候,她手機突然震動,嚇得她一下睜開了雙眼。

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許星空手指冰涼,朝著禮堂看了一眼,人那麼多,她也沒看清楚。

許星空按了接聽。

“喂。”許星空也不知是凍的還是緊張的,聲音有點發抖。

電話那邊,也是嘈雜的,和許星空能聽到的嘈雜可以彙聚在一起。他應該已經到禮堂內了,估計正在桌子上坐著等著。

“怎麼樣?”男人語氣平平,他周圍還有人與他說話。他不知做了什麼,那人在他說話後,就停止了說話。

聽到他的聲音,許星空像是漂泊了好多天的獨木舟,一下靠了岸。緊張像一層巨浪,一下將她拍在了岸邊。在陳婉婉跟前的偽裝全然不見,她想起了李妙雪的話。她聲音小小的,透著些無助。

“我緊張,怕出問題。”

懷荊坐在桌子前,修長的手指捏著麵前絲質的手帕,他聽著女人的聲音,眉眼一柔。

許星空拿著手機,窗外的冷風吹得她身體更緊了。她聽著電話那端嘈雜的人聲,在這嘈雜的人聲中,男人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低沉又溫柔。

“怕什麼?這公司都是我的,你不管出了什麼問題,我都能給你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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