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荊回家後,將運動衫脫掉,換了更加舒適的家居服。他從樓梯上下來,和許星空一同進了餐廳。
不出許星空所料,他家餐廳也大。一張橢圓形的長桌,至少能容納十幾個人。許星空和懷荊,一人坐在一邊,燈光下倒也有那麼些樣子。
許星空想起中午在陳婉婉家吃飯的時候來。
什麼時候才能有那麼多人一起吃飯?
母親、弟弟、她的孩子……
想到這裏,許星空思緒一頓,她將一塊山藥塞進嘴裏,壓下了這個苦澀的想法。
“我下周很忙。”許星空抬頭和懷荊說了一句。
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懷荊眸光一抬,問:“公司的事情?”
喝了口湯,許星空搖了搖頭,說:“我投資了一家小商鋪,這段時間要忙著裝修和招聘店員,下班後沒時間過來。”
“缺錢?”懷荊看著許星空問道。
許星空沉了沉氣,說:“不是,隻是想掙點錢。”
男人聽了她的話,高大的身體往椅背一靠,神色認真地說:“公司不讓進行第二投資吧?”
正在喝水的許星空嗆了一口,她眼眶紅紅地看著懷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問:“誰規定的?”
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男人唇角微揚,聲音裏也帶了些笑意。
“我剛剛規定的。”
許星空眉心一皺,似乎被他給氣到了。
看著她略有慍意擦著嘴角的模樣,男人眸間帶笑,和許星空保證道。
“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不告訴別人的。”
許星空:“……”
懷荊吃過飯後,來了一通電話,他起身去了陽台。許星空吃完,看了一眼桌麵,實在有些不忍,將碗碟端起去了廚房。
懷荊打完電話回來,餐廳已經空無一人。原本狼藉的桌麵,也被擦得幹幹淨淨,反射著頭頂吊燈的光芒。
男人眉心一挑,聽到了廚房傳來的水聲。
懷荊家廚房燈用的是橘色柔光,設計師的設計初衷是橘光會讓空曠冷清的廚房多一絲溫柔的煙火氣。
但是這個設計體現的作用不大,甚至不如洗碗池邊的一個女人。
許星空站在洗碗池邊,柔光下的她,身影俏麗嫻靜。她的長發攏在一起,簡單地紮了一個低馬尾。在白皙的耳邊,幾絲劉海逃脫,安靜地垂在臉頰旁邊。她眼眸低垂,長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了一半圈黑影。小巧的鼻子被高高的鼻梁撐起,將她五官的輪廓也撐得深邃了許多。
手上還剩了最後一隻碗,許星空察覺到了站在門邊的懷荊。手上的動作未停,她抬頭看著男人,說:“馬上就好了。”
懷荊看著她拿著碗碟,水龍頭的水流過,將表麵的浮沫衝掉,露出了它原本白生生的模樣。
他的心像是通了電的鎢絲,顫動一下後,被點亮了。
他也走進了這片柔光之中。
女人手中還剩最後一隻碗,懷荊走到她身邊,身影將她的側臉也包裹住。他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許星空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有些慌,她手邊捏住碗沿,唇角擦過男人的唇邊,臉頰微紅,小聲說:“馬……馬上就好了。”
男人的唇順著她的頭發,漸漸吻到了她的耳邊,輕咬住她的耳垂,沉聲說。
“我等不及了。”
今天的偶像見麵會是懷荊安排的,許星空為了表達對懷荊的感謝,床上也就由著他了。本以為他打籃球耗費了許多精力,今晚不會太過折騰。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他。
許星空累得迷迷糊糊的,她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腦子混沌著就要睡過去。在睡過去前,懷荊的一句話,讓她重歸清醒。
“怕我等急了,所以沒看彩蛋?”
他在她旁邊,許星空睡覺時,往往都是背對著他。男人聲音沙啞低沉,像一陣風刮過了她的心口。許星空茫然抬頭,圓眸中蘊著一層薄薄的水意。她眼眶微紅,像是漸漸想起了什麼一樣,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懷荊眸光一動,他眼睛裏蓄了層笑意,他的手將她臉頰的碎發撥到一邊。溫熱的指尖輕觸到了她的臉,讓許星空意識有一瞬間的迷茫。
懷荊說:“下次我陪你一起看,你就不用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