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空剛到公司,陳婉婉將手上的文件一放,走到了她身邊。許星空坐在座位上邊收拾東西邊看著陳婉婉走過來,陳婉婉的表情不太好看。
待走到許星空旁邊,陳婉婉似是終於找到宣泄口一般,雙手抱臂往許星空的桌子上一靠,翻了個白眼說:“李妙雪都快趴到老黃身上去了。”
順著她視線的方向,許星空淡淡地掃了一眼。李妙雪和黃千鬆正在笑著說什麼,現在這個天氣,她仍然穿得十分清涼。超短裙下兩條雪白的大腿,筆直又長。
作為翻譯部的部長,黃千鬆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作風方麵,確實也有些問題。他有點好色,聽說他上一次的婚姻就是因為他劈腿出軌。
李妙雪和黃千鬆的關係挺曖昧的,但李妙雪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平日和黃千鬆不算太親密。而今天,確實如陳婉婉所說,快要趴到他身上去了。
收回目光,許星空輕聲問道:“他倆在一起了?”
“不知道。”陳婉婉沒好氣地說完,隨後冷笑一聲,低頭看著許星空,稍加提點道:“鍾大人這次八成回不來了,副組長的位置空缺。”
抬頭看了一眼陳婉婉,雖然極力在壓製,但也能看出她眼神裏的焦急。
陳婉婉和李妙雪是同一批進的翻譯部,與李妙雪的左右逢源相比,陳婉婉更注重工作能力。在翻譯部裏,陳婉婉兢兢業業,工作能力也是數一數二。鍾俞軍走了,按照資曆來算,兩人是強有力的競爭者。
陳婉婉捏著手指,手背上的青筋和骨節都凸了起來。許星空握住了她的手,陳婉婉低頭看她,許星空說。
“今天下班,咱們一起去看看鍾大人吧。”
陳婉婉眼神微顫,她點了點頭,說:“行。”
到了下班時間,陳婉婉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晚點回去,就和許星空一起去了醫院。今天下午的時候,人資部那裏來消息說鍾俞軍已經從觀察室出來了,現在在病房裏躺著,至於什麼個情況,沒有細說。
兩人到醫院的病房時,鍾俞軍的妻子正在給他擦臉。丈夫這樣躺著,她的臉色帶著哀愁。但比昨天麵無表情的時候,看著生動了些。這樣看來,應該是比昨天好了些。
鍾俞軍平日在公司人緣不錯,病房裏堆滿了禮品,估計都是朋友和同事送的。
許星空和陳婉婉推門進去,鍾妻抬頭看到了許星空。她眼睛微微一亮,衝著許星空牽了牽唇角。
“嫂子好。”許星空和陳婉婉跟鍾妻打了招呼。
鍾妻點點頭,看到她們手裏的東西,客氣道:“讓你們破費了,謝謝。”
“嫂子您太客氣了,鍾大人平時沒少幫我們。”陳婉婉說著,將東西放下。走到床前,看到鍾俞軍睜眼看著她們。陳婉婉眼睛一動,驚喜道:“大人,你醒了?”
“嗯,剛醒,醫生來看過,說是因為送來得及時,而且當時許小姐做了及時的處理,沒耽擱搶救的時間。”說到這裏,鍾妻感激地看了許星空一眼,後又道:“後期就看恢複得怎麼樣了。”
這場大病,鍾俞軍搶了條命回來。雖然值得慶賀,但對鍾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好事兒,隻能說不算太糟。
畢竟後期,鍾俞軍需要高昂的醫藥費還有複健費用,鍾妻和鍾母都沒有工作,這會是很大的經濟負擔。
鍾俞軍意識是清醒的,眼睛能動,嘴唇也能動,但還不能說話。陳婉婉和許星空去,他還衝她倆笑了笑,但一會兒就又昏睡了過去。
怕耽誤鍾俞軍休息,兩人沒有久待。和鍾妻告別後,倆人出了病房門。到門口時,剛好碰到了拎著食盒的鍾母。
相比昨天,鍾母的頭發白得更多了,先前不過少部分白發,現在已經像是布了一層雪,稀鬆得幾根黑發混雜在裏麵,還有眼睛裏略帶苦澀的喜悅,讓許星空的心揪得酸疼。
“真是病來如山倒,鍾大人這一病,他家都七零八落的了。”陳婉婉邊走邊感慨道。
許星空走下台階,說:“他這一病,錢花不少。”
這麼一提,就提到主題上來了。陳婉婉歎了口氣,抬眼看著她說:“可不是麼?一般人家哪生得起病,一生病,就把家底都掏空了。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