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雪花融化之時(1 / 2)

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 在擊敗了此世之惡這個擋路的小boss之後,主人翁應該和同伴一起進入了暫時的喜悅和放鬆狀態,並吐露心聲, 在互相了解和親密度上更近一步。

“應該是以上這樣的展開才對吧~~”太宰想要打一個哈欠——如果現在的這種狀態能夠打哈欠的話。

原因是除了自己的回憶之外, 本不應該出現在太宰治這個精神之中的回憶, 出現了兩份。

隻有栗發少年一個人的電影院, 播放著安哥拉曼鈕和冬之聖女——羽斯提薩馮愛因茲貝倫兩個存在的人生。

對於這個電影院,太宰也說不上[熟悉]的感覺, 隻是曾經去過的地方。

和漠不關心的家人, 一同渡過新年的時候,其中一個無聊的集體活動裏會出現的場景。

要說自己對這個場景有什麼比較基礎的定義的話, 那麼這個存在於他回憶中的電影院, 唯一的功能就是播放影片。

“是因為潛意識把[影片]、和[過去]這兩種東西的概念混合在一起了嗎?”

太宰獨自想著, 不過好在不是無聊的第一人稱遊戲,此世之惡的敗北,到底還是沒能將這種他者的記憶強加給他, 而是轉變為了[記錄]這種無法代入其中的東西。

某種意義上來講, 這也屬於此世之惡的殘渣——被惡意碾碎情緒之後, 連悲傷也無法殘留的空殼。

名為人生的膠卷緩緩轉動著。

被此世之惡作為主打款強力推薦的、安哥拉曼鈕的人生, 果不其然的存留著各種苦痛的痕跡, 甚至可以說, 這種被集體決定了命運的悲慘祭品, 是人類這一族群刻下的愚蠢證明。

因為村人們被教義扭曲的偏差認知,被擅自的推舉為惡的代表,被當做惡承受各種折磨、被親友踐踏尊嚴……連名字都已經在苦痛時光中泯滅的存在,被冠上安哥拉曼鈕這個名字的青年,這就是這其中一份記憶的主人。

太宰對此沒什麼興趣的翻過書頁, 另一部戲劇的介紹,在柔軟的羊皮紙之間流轉。

羽斯提薩馮愛因茲貝倫,這個名字太宰也稱不上有多熟悉,隻是僅限於知道她是冬木聖杯戰爭的創始人之一,而這條情報得知的方式,還是從間桐家那些古舊的藏書中得以一瞥。

這是一個天真的女人,或許會另人聯想到雪的女人。

她誕生方式並不正常。

正常要說是什麼的話,當然是和大多數人一樣從母胎之中出生,和大多數人一同渡過童年,受到良好或者根本沒有的教育長大,最後不論如何的、成為一個被世人稱之為成人的人類。

普通來說都是這樣的,但是羽斯提薩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是完全的狀態了。

她是一個人造人,一個由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從公元初年起建造工房,試圖再現第三法——[靈魂物質化]的期間,偶然出現的奇跡。

而奇跡都通常有著一個理所當然的特點——無法複製。

純白的冬之聖女在誕生的那一刻便已經固定了,精神和身體不會再有任何成長,讓這些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痛苦的源頭是,這個完美的造物並非出自他們900年來的研究所得,而是完完全全的偶然,一個他們至今為止也尚未理解的產物。

他們最大的努力成果,就是造出了控製工房的人形終端,也就是現在的冬之城堡掌管者——尤布斯卡庫哈伊德馮愛因茲貝倫。

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意識到了自己的頂點,自己的極限,哀歎著離開了這座城堡外形的工房。

然後就是羽斯提薩仿佛被固定住的每一日。

她雖然作為奇跡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著不老的體質,但對於魔術師來說,羽斯提薩的身體卻非常羸弱。

日常生活雖說並無問題,但一旦暴露她不老不死的體質,隨之而來的爭鬥和廝殺,根本無法讓她繼續在外界存活。

睜開眼睛,研究魔術,望著窗外的白色雪景沉思,這就是羽斯提薩日複一日的不變生活。

就這樣經曆了數百年光陰的到達了18世紀末,一個已經死心、但夢想卻還未破滅的魔術師造訪了這座城堡。

他想要根絕這世上的一切惡意,對此用盡了任何方法,絞盡腦汁,然而收到的成果卻隻有無。

他的名字叫做瑪奇裏佐爾根,太宰記得很清楚,這是間桐家曆代家主[間桐髒硯]同樣發音的名字,也是間桐家之所以會舍棄原有的魔術基盤,落戶冬木的根源。

這是瑪奇裏佐爾根的最後一搏,而上天仿佛為了垂憐他、又仿佛為了玩弄他似的,在這冬之城堡,使他遇見了羽斯提薩。

根絕此世之惡的奇跡近在眼前。

隻要能夠讓所有人靈魂物質化,祛除了死亡、疾病與饑餓,實現了種族的進化,那麼人類之間的尖銳矛盾也會逐漸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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