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金眼的怪異現在到底在哪裏?——這個問題, 無論是在太宰還是在[中原中也]這裏,都隻能打上[未知]的標記。
話雖如此,但也不是完全無法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麼狀況。
爆炸, 準確來說是被他者挑動的爆炸,打斷了金發怪異與[中原中也]兩者之間的戰鬥。
[中原中也]的秘書之一、港口黑手黨身居高層的某位[文職人員]這樣通知:[尾井基次郎先生, 中也大人希望你使用異能力, 前往66層支援。]的命令, 紡錘狀的檸檬炸彈,自然沒有不[進行一場偉大的科學研究]的理由。
[這正可謂是[檸檬炸彈]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初戰!在此之前,那位立於橫濱黑手黨頂端的boss,命令我製作炸彈的行為果然深謀遠慮!爆炸!沒錯,我尾井基次郎的人生一定是為了展現這偉大科學才出現的!]——某個現在已經被架進刑訊室的狂人,以這樣超長篇幅的興奮型自我介紹作為結尾。
於是,借助這場事先就已經謀劃好的爆炸, 從66層樓墜下的金發怪異目前位置不明, 能夠在下墜地點發現的隻有一個像是災害現場的坑洞,有很明顯的人體跌落痕跡,但卻沒有一絲可以稱之為紅色的液體存留其中。
之前發生戰鬥——現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66層樓會議室,就算是發生了那樣的爆炸,身居其中的存在, 也不可能一絲鮮血都沒有存留下來。
可用於檢測某處或某物、是否曾經沾染過血液的魯米諾試劑,在調查完戰鬥發生的地點之後,隻發現了港口黑手黨幹部大人[中原中也]的血液存留痕跡。
然後,最重大的發現與戰利品,是一隻手臂。
用更加具體的描述來說,是一隻戴著白綢的手套、以絲毫不沾染塵埃的姿態,從斷石與玻璃碎片之中發現的女性左手。
斷麵非常完整, 這毫無疑問是幹部大人的傑作。
水從高處流下,樹枝向上方生長,這是世界的常理。
但不會從斷麵處流出任何血液的手臂,又要以什麼詞彙來進行命名呢
?
隻有[怪異],隻是[怪異]這個代表超出常理的詞彙,可以稍微形象一些的進行描述了。
翠綠的西瓜果皮浸泡在紅色的汁液中。
“那是什麼?”[中原中也]向少年發問。
他沒有具體的指明到底是什麼存在,但是不論是問出這個疑問的幹部大人,還是正在聽取這個疑問的太宰,都非常清楚的明白[那是什麼]所代表的含義的與詢問。
‘要回答嗎?回答是因為我想要自救的行為,導致了不顧他者的導致了這一現狀?’
太宰的目光從[中原中也]的白色繃帶上滑過,又隱蔽的迅速收回。
“中也君,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事情的經過和發生,以及那個金發金眼的小姐,為會出現在港口黑手黨大樓的理由,全部告訴給你嗎?”
抵抗式的明知故問。
“不然的話還是怎樣?”幹部大人理直氣壯。
“那中也君想說的意思是,[已經做好了被卷進來的準備了]——我可以這樣理解吧。”太宰重複的進行確認,追趕著自己的逃避。
橘色的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我現在還不算被卷進來嗎?”
“…即便知道了之後,中也君,你想要殺了我也沒關係嗎?”
“那也是我知道之後再說的事吧?殺了你這種事…你不會讓我這樣做的,對吧?”
的確,正如幹部大人所說,一直注意著太宰動向的中也正在診療室外的休息室裏,一牆之隔對於重力來說形同無物。
更何況一個骨折4處的重傷患。
之所以會這樣重複兩遍的詢問,隻是太宰不願意看見,想要殺掉他的中原中也,到底是什麼表情而已。
這是他以前絕對不會產生的想法,以前的他,雖說還沒有到達[交朋友會降低身為人類的強度]這樣欺騙自己的程度,但其實也隻是連想要交朋友的心情都沒辦法產生,一個連名落孫山的資格都沒有的圈外者而已。
為這種事糾結的自己,為了他者的看法而困擾的自己,到底是變質了,還是升華了?
得不到答案,這是從哪本書裏都找尋不到正確答案的
私人狀況,隻有自己才能解答的謎題。
隻是,這份不願意失去某物的心情,光是想象就難以呼吸的景象,絕對不是虛假。
‘要說謊嗎?對因為我而變成現在這副狀況的中也君說謊嗎?像一個正常的人渣那樣?張開嘴巴,吐出滿口偽物的——’
‘還是說,做好被傷害的準備,直麵自己一直回避的現實?’
自己到底想要這二者之間的哪一種?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以及,到底哪一種才是想要觸碰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