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遇從地上爬起來又要進來的時候,六號轉頭冷冷的掃了一眼。
他剛要挪步,知恩拉了他的手,“你……別太暴力,她怎麼說,也是我姐。”
六號看著她,哭笑不得,“我好生找人送她回去,可以麼?”
知恩知道他覺得她太仁慈軟弱,笑了笑,“麻煩你了。”
六號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終究是重重歎了口氣,出了門,拎小雞似的把傅知遇臨走,扔在醫院門口,倒也真的叫了人把她送走。
臨走之前,自然也沒忘對傅知遇說:“她念你是長姐,但我沒那胸懷,你最好下一次做事之前想清楚後果!”
傅知遇冷笑,“她到底有什麼好?你們是不是都瞎了?”
南聿庭從最開始厭惡她厭惡得要死,到後來似乎也動情了。
還有南起雲,那麼一個沒有冷暖的人,竟然為了她差點被打死。
再看看現在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公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被她養久了忠心了呢。
她到底哪裏好啊?
轉過身,剛往回走了幾步,六號碰到了不放心而跟著下來的傅知恩,無奈的看著她,“還怕我把她也打成南起雲那樣?”
傅知恩勉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對女人都很溫柔。”
不過,她今晚還真是見識了他的脾氣。
六號沒說什麼,攬了她繼續往回走。
到了樓層下電梯的時候,他才忽然問她,“他以前對你也很好麼?”
他?
南起雲?
知恩笑了笑,搖頭,“不算吧。”
不隻是對她不好,對誰好像都不好,對她尤其帶著針對性。
可是後來慢慢變了,至於具體的時間,她也不可能去計算的。
“怎麼忽然問這個?”
六號看著病床上的人,扯了一下嘴角,恢複了一些平時的調調,“都為了你能去死了,我危機感很大,你說我是不是該趁今晚把你占為己有算了?”
傅知恩瞥了他一眼,他能開起玩笑,氣氛也就好多了。
一整夜,南起雲的情況很穩定,護士隔一段會過來看看,一直都沒有什麼問題,她也逐漸安心。
天快亮的時候,傅知恩睡了一會兒。
六點多護士過來,她又醒了。
護士照例量了基本體征,看了她,“很少見這麼能扛的傷者,你放心吧!應該很快就醒了!”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一個小人,全身都快被打碎了,居然還支撐著把一切都拚到了原位,然後不斷不斷的修複著。
南起雲肋骨確實骨折了,而且是多處骨折,顱骨也有裂痕,內出血為中度,還上了脊柱神經。
可他竟然挺過來了,那麼強的意誌力,醫生都覺得很詫異。
“謝謝!”傅知恩寬心的情緒都可以從語調裏聽出來。
等護士走了,她去洗漱,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免得南起雲一整夜看到她憔悴的不行,覺得他擋了那麼多疼不值得!
六號讓人買了早餐上來,看到她的模樣,挑了一下眉,隨口揶揄:“也沒見你為我打扮過!”
知恩瞪了他一眼,“我第一晚去酒吧不是給你打扮了麼?”
想起他們認識的第一晚,六號才微微彎起嘴角,“把早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