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南聿庭在,傅知恩一度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站。

她想,這段感情,大概是真的完了。

可是那天,她在客廳,男人忽然走進來,毫無表情,冷冰冰的嗓音問:“那個女孩在哪?”

傅知恩愣了一下。

私心裏,她是不想讓南聿庭問起奚溪的,奚溪單純青澀,她嫉妒。

所以她一會兒沒說話。

他“看”想她,滿眼的冷酷,“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我應該跟那個女孩多交流感情,甚至一起做胎教,孩子生下來才好吧?”

傅知恩放在身側的手心握得死緊。

指甲紮進肉裏,疼得麻木。

她知道他在氣她,可這一定也是男人的心聲。

也是啊,年輕、稚嫩,誰不喜歡那種感覺給人的享受?

好一會兒,傅知恩才找回聲音:“你這個意思?”

如果是這樣,她真的沒有理由阻止他們見麵。

南聿庭沒有回答,冷著臉出了客廳。

一直到晚上,她把地址,和奚溪的名字、聯係方式都仔仔細細的寫好了,在南聿庭回來的時候,遞給了陳北,“他要的。”

陳北低頭看了一眼。沒怎麼明白。

是一旁的男人冷著聲,“念!”

她已經轉身上樓了,背景顯得很疲憊,很淒涼,或者說透著滿滿的悲哀。

陳北念完那些東西,看了南總,“總覺得……太太這兩天瘦了很多。”

南聿庭一言不發,狠狠奪過紙條撕的稀碎後扔得滿地都是,衝著陳北發脾氣,“滾!”

陳北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轉身之際,又想起了什麼,剛想說呢,門板被男人重重的一聲拍下關上了。

陳北碰了一鼻子灰,正好搖搖頭先走為敬。

樓上,傅知恩聽著他上樓,進了他自己的臥室,她才關上門退回去。

很累。

累得她這兩天根本什麼都不想做,不想吃飯,不想說話,不想跟人打交道。

公司她一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班,倒是今晚,範語清竟然破天荒的要她回去上班了。

說:“位子空出來好幾個,南總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佳,一直不讓招新人進來,沒辦法,隻能把你請回來了!我知道老太太病著,沒關係,你一天來幾個小時都行!”

傅知恩無力的躺在床上,“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那麼躺著睡著了。

不出意外,她一整晚沒蓋被子,雖然穿著衣服,但是受寒了,早上起來頭重腳輕的難受。

可是沒人管她,她自己也懶得管,早飯都沒吃,餓著肚子出門去公司。

到了公司的時候胃裏空得想吐。

範語清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心,“你沒事吧?第一天來上班,可別讓南總覺得是被我虐的。”

她笑了笑,“沒吃早飯而已。”

一聽這話,範語清二話不說,轉頭就把自己的早飯分成兩份,“正好,我也沒吃呢!”

傅知恩實在是餓,也沒客氣,就著吃了兩口,然後就該開會了。

會議室很大,人也很多,但是傅知恩眼裏隻有首座的那個男人。

當然了,他不可能往她這兒多一分的注意力,隻是中途問了一句:“行政部的人都沒來?”

範語清趕緊回話:“有的南總,傅助理在!”

她甚至能感覺南聿庭臉色無情的冷下去,不再問話。

會議快結束的時候,南聿庭給秘書部下了任務,但也加了一句:“傅助理在行,那就都給她做,隻有一周時間。”

連範語清都皺了眉,這明顯不屬於傅助理的做事範疇,而且任務量太大了……

可範語清剛想說話,男人一句“散會”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傅知恩笑了笑,“沒事。”

她回到辦公區,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確實頭疼,但沒有辦法,隻能做。

中途偶爾休息的時候會想,這樣的日子是不是等奚溪生完孩子就好了?

說起來,這麼些天的冷戰,他竟然也沒有提過任何分開的話。

一整天,傅知恩腦子裏被工作塞滿,到了晚上七點,她才回過神看了黑乎乎的天,終於覺得該下班回去了。

走出公司的時候,手臂打字太久,胳膊都是僵硬,毛姐的電話打過來,她差點沒拿穩把手機摔了。

“怎麼毛姐?”她低頭慢慢走下台階。

隻聽毛姐略擔心的道:“奚溪今天出去了,我想著帶她去醫院檢查看懷沒懷上的,她好像不太願意?”

傅知恩沒怎麼留心,“可能是她也比較緊張吧,沒事,一個月左右在做檢查吧,那時候檢測也明顯,不容易出錯。”

毛姐也隻得點頭。

掛了電話,傅知恩在馬路邊站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不想回維也納莊園,回去也是冷冰冰的。

她轉腳開車去了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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