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遇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小心翼翼,“那如果我不收呢?我們姐妹倆的事,你也要插手?”
“也不一定。”他終於掛了電話。
傅知遇盯著手機半天,氣得差點砸了。
明天或者今晚,這些照片、視頻就會到南聿庭和林淑華手裏!
可惜什麼都沒有做!她當然生氣。
……
傅知恩這會兒在車上,總覺得身上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她覺得熱,外套已經脫了,但還是熱,隻得稍微拉了拉領口,又把袖子也扯了扯。
司機不免多看了她兩眼。
看得傅知恩不好意思,隻好忍著,偶爾小小的動作扇一下風。
“姑娘,你沒事吧?”司機還是問了她。
傅知恩笑了笑,搖頭,“沒事,師傅,你開快點就行,坐得我不太舒服。”
司機這才點了點頭,“行。”
總算到了家裏,她實在是覺得熱,熱得隻想趕緊衝個涼水澡,可明明這不是夏天,而且這種熱,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內心躁動不安。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南聿庭在一樓,所以換了鞋,就直衝自己的臥室而去。
南聿庭以為她回來肯定會找他,不說交不交代今天跟沈澈都幹了什麼,至少應該問問他晚上怎麼吃的。
結果他在樓上看著她進了家門,卻遲遲沒有動靜。
所以,南聿庭去了她的臥室,進門口站在她的梳妝台邊,側對著她正在用的浴室。
南聿庭以為她很快就出來,結果這一等就是將近四十分鍾,別說是洗澡,拔毛都該拔完的時候,她竟然一點動靜沒有。
“傅知恩!”他終於走過去,抬手敲門。
裏邊的人忽然驚醒,嚇了一跳。
傅知恩站在鏡子前,因為看到自己身上狼狽的各種痕跡而百思不得其解。
她剛剛明明隻是弄了個按摩,為什麼她的脖子後麵、側麵都有淤青?
繼而,她才想起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的按摩師,一定是按摩師的手筆,這手法可以說十分逼真了。
“不打算出來了是麼?”門口的男人已經有了不耐煩,聲音很沉。
傅知恩咬了咬唇,她現在要是就這麼出去,怎麼解釋?
繼而,又才想起來,南聿庭是看不見的,無端的就鬆了一口氣,轉頭回應,“馬上就好。”
擰開門,在門邊避了一會兒,她還是往外走了。
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南聿庭就站在出門右側的牆邊,一張臉冷冰冰的。
傅知恩下意識的攏了攏睡袍,然後才鎮定下來,“有事嗎?”
南聿庭在看到她脖子處的淤青時一張臉已經充滿陰鬱,可是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還是那麼茫然的死盯著她的方向。
好一會兒,才終於問出去,“去哪了?”
傅知恩笑了笑,“你不是知道麼?我碰到沈澈了,然後一起吃了個飯……”
“隻是一起吃了個飯?”他的嗓音明顯充滿了壓抑。
那雙視線也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傅知恩甚至狐疑的抬手在他眼前的地方晃了晃,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她收回手,道:“嗯,逛了會商場,吃了個飯,然後就回來了。”
南聿庭不再說話了,他邁著步子到了床邊,但又折了回來,一邊抬手解掉自己身上的領帶,襯衫紐扣扯開兩粒。
依舊沒說什麼,轉腳往窗戶那邊走。
這才忽然對著她,“給我拿煙。”
傅知恩皺了皺眉,“你身體這樣,最好還是煙酒都別沾了吧。”
“我身體什麼樣?”南聿庭已然冷了臉,連語調都變得刻薄起來,“傅知恩,你到底對我真過沒有?你現在巴不得離了婚跟了沈澈是麼?”
她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是因為今天打電話發現她和沈澈在一塊兒?
能理解,他會難受。
所以傅知恩的態度盡量的溫和,“我跟沈澈就隻是吃了個飯,他把錢給我了,吃個飯很正常吧?你當初跟布桐無論什麼樣,哪怕在她那兒留宿,我都沒怎麼樣,這都怎麼比?”
南聿庭薄唇微微一扯,“所以你還真的打算用這種方式回報我?”
越是看她脖子上的淤青,越是刺眼,一想到她和沈澈可能發生的事,南聿庭心裏騰著一片火海!
但凡是個男人,誰都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做這種事!
“你這是犯賤!”因此,他說話自然帶著鋒利的刺。
傅知恩愣了,皺起眉看了他,“南聿庭……”
“沈澈也不過是個有婦之夫,跟我比起來哪裏不一樣?換一個坑跳有什麼意思?”
她眉頭更緊了,態度也終於沒辦法依舊那麼溫和,“南聿庭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犯賤?……我犯賤最終的不就是死皮賴臉嫁給你麼?”
“可不是?”男人單手放在西褲兜裏,拳頭緊握著,臉上卻隻有諷刺,“結果呢,死皮賴臉的嫁過來,卻又開始玩這一套,什麼男人你都能要,死性不改?缺了男人你活不了?”
“南聿庭!”傅知恩實在聽不下去這些話,鼻尖泛著酸,連聲音拔高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可此刻的男人冷著臉,“是我過分了?”
“如果不是我眼睛看不到,你覺得這些事能瞞過我?”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已經是極大的侮辱。
傅知恩看著他,好像聽懂了一些什麼。
“你聽誰說了什麼?”她這一路回來並沒有碰到人,不可能有人跟他說她現在身上的樣子。
“現在怎麼不辯解了?”他冷冷的朝她的方向“看”過去,“不是隻吃了一頓飯,什麼都沒做麼?”
“還是一邊吃飯一邊把該做的全做了?!”南聿庭實在沒辦法想那樣的畫麵。
一想到她跟別人那樣,他都快瘋了。
“你幹什麼去?”傅知恩腦子還沒轉過來,忽然看著南聿庭大步往門口走,忽然看過去。
照他現在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步子,說不定會直接從樓上摔下去。
從樓梯上摔下去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傅知恩就算再生氣,也不得不快步追出去,“南聿庭!”
一出臥室門,她趕緊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因為幅度很大,加上他的甩開,脖子上的痕跡更是清清楚楚。
男人瞳孔狠狠收縮,一張峻臉繃得幾乎碎裂,“不想摔死就給我鬆開!”
傅知恩仰臉看到男人幾乎是鋪滿陰譎的臉,可見他現在是多麼的憤怒,不知道這個時候下樓他會做出什麼來,她不敢鬆手。
“南聿庭,我不管你聽誰說了什麼,我說了我跟沈澈什麼都沒有!你寧願相信別人不相信我嗎?!”她聲音已經很高了,試圖讓他找回理智。
可南聿庭冷冰冰的,“我讓你鬆開。”
她就是死抓著不放。
男人終於一咬牙,一狠心將她狠狠的一把拂開。
“啊!”身後傳來她低低的悶哼,撞在牆上又落到地上的聲音十分清晰。可男人腳步隻是頓了那麼一下就下了樓,步子邁得異常寬大。
“南聿庭!”傅知恩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她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可是看著他往門口走了,“你要幹什麼?”
“你停下!”
她手臂蹭到牆了,皮子很疼,但是顧不上,匆匆忙忙的下樓,幾次都差點摔下樓梯也顧不上。
一下樓,鞋子都沒換就往外跑。
她好像看到南聿庭轉腳去停車庫的身影了,他要開車?
不用說一個瞎子開車是一件事多麼可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