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畔滿是涼薄,“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盼著離開我?怎麼不索性再瘋幾天,也許回來就能在床上抓個現行,讓你得逞所有,更甚我到時候讓我和她的孩子跟你打招呼是不是更好?”
她一直都知道南聿庭說起刺人的話來可以讓人痛到發不了聲。
隻是沒想到他今晚會這麼跟她說話,她到底錯哪兒了?
眼淚不爭氣的滾了下來,聲音裏都帶了哭腔,她以為之後南聿庭會遠離布桐的,沒想到正好相反,甚至一句一句這樣說她!
“南聿庭,你太過分了!”
她終究不堪其辱,轉身跑出楓林。
男人站在門口,一手握拳頂在牆壁上,眼前一片漆黑,這是他最最討厭的感覺!
他以為,這次發病頂多就失明一小會兒,可是沒想到幾天了依舊是這樣。
所以他變得暴躁,變得壞脾氣,尤其看不到她,她的不聞不問徹底激化了他所有的憤怒。
布桐從樓上下來,等著他們吵完了才出來,“聿庭?”
男人猛地轉過身,那表情陰森可怖,嚇得布桐抖了一下,沒敢再上前。
隻聽他伸手,冷聲:“把外套給我!”
布桐沒動,一雙眉頭周在了一起,瞬間不高興了,“你要去追她嗎?”
“我說把外套給我拿下來!”南聿庭又重複了一遍,嗓音嘶啞,全是慍怒。
可是布桐咬了咬牙,“我不!”
她說:“我不會讓你離開這兒的!你根本就看不見,外麵這麼黑,出去了還有車,你要怎麼追?”
“她就算在氣頭上,好歹也是成年,她沒瞎,難道還能被車撞死嗎?”布桐氣得道。
話剛說話,又一次收到了男人那種陰狠森然的視線,隻得抿了唇,沒說更惡毒的話。
南聿庭自己撥開她上了樓,從床頭的位置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又一次磨著樓梯走下來。
到了門口,他大致對著布桐的方向,峻臉沉冷,“我這幾天的確要感激你的照顧,但我對你的所有好,都不是你攻擊的理由,更不是給你資格和她對峙。”
布桐擰著眉,“你還是怪我?你以前從來不說我一句不好!你甚至說過會跟她離婚的!”
男人麵色不改,薄唇很冷,“她才是南家少奶奶,你記住了。”
看著他轉身步入夜色,布桐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敢去追,更賭氣的不想去追!
他對她的好,布桐自己最清楚哪怕她犯了那麼大的錯,南聿庭依舊不怪她,甚至回來後跟她朝夕相處這麼多天,她有自信,他心裏隻有她!
外麵黑乎乎的,偶爾會有昏黃的路燈,影影綽綽的照著路邊的樹木。
知恩跑出去之後不辨方向、漫無目的,可還是跑到了馬路邊,直接打了車回了她那個長時間沒去過的出租屋。
南聿庭看到,再怎麼努力,還是連影子都看不清,隻能隱約感覺偶爾路過的路燈。
他掏了手機給陳北打電話過去。
陳北這兩天重感冒,頭重腳輕,今天有輸了一天的液體,也算緩解了一些,正擔心著南總在布桐那兒不知道怎麼樣了,就接到了電話。
“南總?”
“能開車麼?”男人沉沉的聲音,聽得出正忍著頭疼。
陳北已經立刻彈了起來,抓了車鑰匙,“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南聿庭就吹著冷風在路邊屹立,等著。
他知道自己說話過重,但不說不快,實在可氣!
以往也就算了,她這一次是真的不懂事,偏偏在他忽然發病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對他不掛不顧,找她都找不到,怎麼能不氣?
說白了,是他過度的需要她。
……
陳北終於趕到的時候,看到南總外套捏在手裏沒穿,這大冷的天,他都錯覺男人立在那兒凍成了雕塑。
不過他的車剛停下,南聿庭便轉過身來,抬起一手,“扶我進去。”
陳北趕緊下來,把他扶到了車子邊,坐進去,然後關上車門才小跑著回到了駕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