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是因為工作不方便而摘了,現在來見他,應該戴著才對,但她沒有。
傅知恩隱隱覺得他空洞的眼神一直停在某個地方,然後也跟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指節空著。
她也就蹙了一下眉,心裏多少是下意識的緊張了一下,都手稍微縮了回去。
又想起來他根本看不見,也就釋然了。
她的小動作,南聿庭都知道,但始終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直到兩個人都吃完了,她收拾的時候,他才淡淡的問了一句:“跟葉敏相處不愉快?”
傅知恩停下動作,看了他,然後搖頭,語調淡淡,“沒有,挺好的。”
可他也淡淡的一句:“以前挺好,至少今天以後好不了了。”
就剛剛那樣的場景,她對人說話也不算客氣,明麵裝著友好都困難了。
她不知道南聿庭怎麼忽然關心她的處境了,倒是笑了笑,“進來的一天就沒想好過,但是如果南總真願意把葉敏收服了,哄她對我好一點,我也許真會感激你。”
什麼叫把葉敏收服了?
傅知恩看他微蹙眉,解答他的疑問:“我以為南總喜歡新鮮,跟我結婚,和布桐糾纏。布桐安頓好了,又換個小菜嚐嚐,不是這樣麼?”
這下南聿庭聽懂了。
原來她以為葉敏跑來辦公室賣騷是他想采一朵野花換口味?
他本該生氣的,卻沒有。
而是幾分好以整暇的味道,靠在那邊看著她。
好久,才悠悠的道:“不是說隻保持法律夫妻關係,不相互幹涉?”
他的聲線得天獨厚的好聽,加上此刻的意味濃重,越發醇明清澈,“你現在是在吃醋?”
傅知恩也愣了一下。
因為以前她習慣了這樣麵對,一下子忘了不該幹涉,不該過問,情緒都不要露出來最好。
這才臉色溫涼,“沒有。”
收拾完餐盒,直起身,“你午休吧,我出去了。”
可男人不點頭,一直坐在沙發上,保持朝向她的峻臉,忽然問:“我看不到,幫我看看我嘴角擦幹淨了麼?”
知道他喜歡幹淨,傅知恩也替他看了,“嗯,幹淨。”
南聿庭薄唇微動,“你不是近視,站那麼遠看得清?”
沒辦法,她走過去兩步,站在茶幾和沙發之間,再次回答:“很幹淨!”
她也沒撒謊,但是並不喜歡幫他做這種事,因為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線清晰,唇畔厚度剛剛好,剛吃完飯、擦過嘴角,唇色要比有些女人的還好看。
下意識的,會想到他吻過她的感覺。
腦子裏出了會兒神,反應過來時驀地蹙了眉。
因為他忽然坐起來,精準的勾了她的肩,隻是她整個人落到了他懷裏,他隻要再俯低一點,薄唇就能吻上她。
他的動作很突然,但她的反抗並不強烈,也沒有恐懼的躲避。
這一點,南聿庭很高興,昨晚、乃至之前對她動手的陰影,能慢慢抹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