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從身後抱住他,地上還有亂扔的東西,不少本名貴的書籍,她被絆一下差一點摔倒,他也是。
傅知恩下意識的要護著他的結果就是自己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又是一聲痛呼。
男人低眉,冷目。
“你還走?”她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他竟然沒想停下。
南聿庭冷冷一句:“我用不著你管!”
透著幾分傲氣的冷調子,在她聽來卻連憤怒都少了,隻有賭氣,以及一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任性。
她知道他要麵子,可是這會兒不管他,傅知恩怕他真的出事。
又一次起身,又一次從身後抱住他,“你別再走了!我不刺激你了行不行?”
男人沒動,但也沒有其他動作和話語,隻任由她抱著。
傅知恩很少主動跟他肢體接觸的,這些天頻率略高,又一次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習慣了這種氣味帶來的心安,這會兒味道裏還混著淡淡沐浴露的香味。
“鬆開。”好久,他終於出聲。
知恩沒動,隻是開口之際心口有些酸:“南聿庭,其實我知道,你變成這樣全是因為我,哪怕我不是故意,但終究是我害你變成這樣,所以每次看你這個樣子,我並不好受……”
她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支票我會留著的,不還給你。”
她以為,南聿庭是因為她要還支票時說的話刺激到了。
南聿庭依舊沒出聲。
知恩已經鬆開了他,“你手受傷了。”
他連頭都沒低一下,好像感覺不到他手背上的疼痛。
她抿了唇,微仰臉看了他,“我去拿藥,你回臥室等著吧。”
剛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妥。
書房地上太亂了,他今晚這麼暴躁,走兩步估計又得出事,所以傅知恩又走了回去。
手都伸出去了,為了顧及他的情緒,又問:“我牽你回臥室?”
男人無動於衷的立著。
她隻能當做是默認了。
不是攙扶他或者是挽著他,而是牽了他的手。
傅知恩從小嬌生慣養,一雙手生得很漂亮,白皙細膩,尤其精致,對比他那雙寬厚而略微有薄繭的手,差別不小。
所以,她的手放心他掌心裏,南聿庭幾乎能清楚感受到那種柔軟。
她在前邊走得不快,男人略微低眉,模模糊糊能看到她的影子,走一步要三回頭。
那種小心翼翼和本能的擔心讓他大多處在冰冷的心口微微熱著。
可是那種熾熱慢慢讓他覺得越燒心。
冷不丁的,也就鬆開了她。
傅知恩的手一落空就轉身看過來,柔眉輕輕蹙眉,卻沒有發脾氣,“你別鬧了。”
對比平時的冷情,她語調很溫和。
南聿庭卻站在那兒,憑著模糊的影子,抬手將她抱住。
他嗓音壓低:“你今天都跟他幹什麼了!”
這個他,必然是南起雲了。
傅知恩柔眉緊了緊,有點冤,“我沒跟他見麵……”
“還說沒有!”男人氣息一沉,驀地咬在她唇上。
人家關心都關心到她到沒到家、他這個丈夫為什麼失職的讓她大晚上在外頭來了,她還說沒有?
知恩一臉坦蕩的看著她,整張臉都呈現他麵前,“我隻收到了他的錢,沒見他的人。”
見他並沒有作罷的趨勢,她很認真的道:“我跟你從來都不撒謊,你知道的。”
無論當初那場火是不是她放的,無論她有沒有誣陷梧桐,她都說的是真話。
沒想到他忽然就接了一句:“包括上次告訴你,你是凶手?”
她明顯愣了一下,表情也變了變,“那是你逼我,你不想聽我實話,我不得順著你麼?”
“實話是什麼?”他再一次冷然接過去。
傅知恩抿了唇,終於推了他,“我早跟你說過,你不信就別再問。”
說罷,她從他懷裏轉身,“我去拿藥。”
她下去拿藥,南聿庭就繼續一直在那兒站著。
直到傅知恩拿了藥上來,轉身朝他看的時候,他倒是適時的伸了手,“過來,看不見。”
其實他的視力慢慢清楚了不少,至少清楚的看到了她到二樓,直到她在看他。
這麼不客氣的霸道,傅知恩下意識撇了撇嘴,但還是過去了。
她那個小動作落入男人眼裏,目光沒了之前的深冷陰鬱,但也一言不發的板著臉,一步步跟著她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