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們是一群大老粗,也不會細心地留人照顧林初九,隻讓兩人傷勢較輕的人,在院外守著,以免有什麼危險。
蕭天耀回到浩天院,並沒有立刻召集親信議事,而是先回去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幹淨,才不疾不徐的去了書房。
蕭天耀不是容不得半點髒的人,畢竟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周身總是濃鬱的血腥味。雖說聞久了就會習慣,可習慣並不表示喜歡,蕭天耀就很討厭血腥味。
書房裏,有兩個年輕男子在等候,一個身穿青衫,一個身穿黑衣。
青衫男子看著溫文雅致,五觀精致,眉眼間透著清貴,舉手投足間亦是貴氣十足,一看就知出身不錯,是富貴堆裏養出來的大家公子。
黑衣男子五觀俊朗,濃眉大眼,棱角分明,健康的小麥膚色,和眉眼間的滄桑,無聲的告訴眾人,他是一個常年在外奔波的男子。
蕭天耀的輪椅離書房還有數十步遠,黑衣男子就發現了。黑衣男子一動,青衫男子也反應過來,兩人如同約好一般,同時看向門外,靜等那個如同天神一般的男子進來。
沒有讓兩人等太久,門打開,蕭天耀的輪椅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
“王爺。”青衫與黑衣男子同時開口,看到蕭天耀疲累慘白的臉色,黑衣子張了張嘴卻又合上,青衫男子卻沒有這個顧忌,眉頭一皺,“你動了手。”
這是肯定而不是尋問。
蕭天耀沒有回答,而是由屬下將輪椅推進來,待到人進了書房,蕭天耀才道:“外麵的人清理幹淨了嗎?”
“跑了一個。”黑衣男子開口回答,語氣不怎麼好。
失手了,不高興再正常不過。
蕭天耀挑眉問道:“周肆跑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臨走時發了三箭,不知有沒有傷到人?”
周肆的箭例無虛發,他的絕技就是三箭齊射,雖不至於箭箭致命見血,可三箭總有一箭能見血。
“沒有。”在三箭一前一後朝他飛射來時,蕭天耀就猜到出手的人是周肆,隻是……
“什麼人請動了周肆?”蕭天耀問道。
周肆是浪跡四國的殺手,臭名昭昭,有錢就殺人,可他一向不參與皇室鬥爭,不會接皇家的生意,能讓周肆出手的人,肯定不是當今皇上。
“不知道,一點也查不到。我們之前也沒有收到,周肆在東文出沒的消息。”青衫男子低著頭,頗有幾分惱意。
他手上握著蕭王府的情報網,卻連致命的對手來了都不知曉,實在是失職。好在蕭天耀這次沒有出事,不然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蕭天耀也知這種事,和對方無關,不僅沒有追究他的錯,反倒安慰了一聲:“此事錯不在你,有人暗中掩飾周肆的蹤跡,不是我們想查就能查到的,今晚的事說起來,也是我們大意了。”
要不是林初九那個變數,今晚他不一定能全須全尾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