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望著她，神色不變，喬綿綿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她低頭換進拖鞋中，耳邊傳來他冷漠不豫的聲音，“有什麼好談的需要談到淩晨兩三點？”
“孤兒案的事很複雜，要商量的東西很多。”
喬綿綿淡淡地說著，彎腰將換下的鞋子放至一旁。
“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們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目標，與我已經格格不入了？”霍祁傲的聲音更冷了。
這話很顯然是在挑刺。
喬綿綿抬眸看他一眼，他麵若冰霜，眼中封著萬千風雪，她到歐廷看向自己時的那一雙幹淨黑瞳，連信任都是幹幹淨淨。
她忽然不想再說什麼，隻覺得渾身疲累，剛欲走霍祁傲坐在那裏又道，“怎麼，現在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
喬綿綿頓住腳步，皺眉看向他，“我不想和你吵架。”
聞言，霍祁傲的眸色一變，份外的陰鬱，人慢慢往前傾去，拿起擺在上麵的一瓶糖丸，手指往裏扣緊。
喬綿綿的心被狠狠揪住，最終還是丟盔卸甲，“下次不會這麼晚了。”
霍祁傲的麵色這才稍霽一些，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讓廚房準備了夜宵，吃點再去睡。”
“……”
喬綿綿看向他，半晌點了點頭。
她跟在他的身後走進餐廳，霍祁傲將扣著的蓋子一個個揭開，一道道冒著熱氣的菜品展現在燈光下，霍家的廚師從來不缺高端的廚藝，光聞味道就能令人食指大動。
喬綿綿洗好手走到餐桌邊，霍祁傲正站在那裏替她盛一碗酒釀小圓子，熬得奶白的湯汁上飄著幾顆紅色的枸杞，格外好看。
“喝點這個，助眠。”霍祁傲把酒釀小圓子擺到她麵前。
“嗯。”
喬綿綿坐下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裏，酒香與甜度都恰到好處，小圓子更是入口即化，她在南樓談事談得肚子裏空空如也，這一股甜甜的暖淌進肚子裏舒服極了，衝開涼意。
幾口下去後，她才發覺霍祁傲沒有吃，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小小的糖瓶被他放在指尖轉來轉去。
“你不吃麼？”她問道。
聽到她的關心，霍祁傲的麵色更加緩和，拿起一旁的勺子直接從她碗中舀過一勺放進嘴裏，狹長的雙眼深深地凝視著她，嗓音低沉喑啞，“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
是很久。
上一頓，還是在H市的民房中一起吃的火鍋，也是那一頓火鍋後，他們越行越遠，即使現在坐在一起吃東西，仍然隔著太多太多。
“以後我們每天都一起吃飯。”他道，聲線中充斥著寵溺。
她淡淡地道，“你那麼忙，怎麼可能有空陪我吃飯。”
“隻要能看到你，再忙也抽得出時間。”霍祁傲道，抬起手撫向她的臉。
喬綿綿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僅僅反應了一秒她就僵住身體，不再亂動，任由霍祁傲的手撫上來，他的指腹撫過她的唇，道，“沾到湯汁了。”
“……”
她安靜地看他。
霍祁傲又在她的唇上撫了一下，意猶未盡似的，唇角噙起一抹弧度，“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