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彈的逃生跳躍(1)(1 / 1)

水狼最終承受不住破顱之痛,沒一分鍾就嗚呼了。我用枝幹將它斜著挑拽到腳邊,掐著野獸脖頸使勁拉出水麵。這個家夥剛露出類似海豹的腦袋時,我以為隻有二三十斤,托出水麵才頓感沉重,足有五六十斤。

海狼剛才的叫聲,估計驚擾了四周潛伏的危險,身後那幾隻射落的狐猴,隨著“噗通”幾聲勁猛的水花,不知被什麼大型猛獸吞咬而去,隻剩嶙峋的水波,衝晃著我腳下橫木插入水中的小枝。

狐猴的血腥味道,可能已把四周的危險聚集到我的附近。雖然還沒看到那些食肉猛獸是什麼樣子,但我知道,等有機會看清的時候,也正是自己被撲咬的瞬間。

我把砍死的水狼扛在肩頭,把斷頭狐猴的尾巴係在腰間。順著原路線急速往回跳躍。即使再有現成的獸肉,我也不會去撿了。

現在,我已經在龐大雨林的河岸,將兩種生命轉化為我和大船上女人們的食物,如若再貪心,被其它生命轉化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伊涼的手開始上下搖擺,但頻率不太快,她擔心我過於急切一腳踩滑,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從她的手勢我能感覺出,危險大概就在四周二三十米的範圍內。

有些水中的猛獸,掩藏在漂浮著樹葉的水下,可能正用眼睛凶狠地盯著我。我的右手還是握著樸刀,萬一再有像水狼那樣冒失的大獸出現,撲咬我的瞬間,我好及時揮刀防禦。

來到栓好的橡皮筏前,把裏麵空氣釋放掉,裹起那隻肥厚的水狼,再扛回肩膀,踩著錯雜的倒樹,往河流的上遊走。河流正是泄洪時段,從大船靠近林岸這段路線,小皮筏就被斜衝了好遠。

我必須走到大船的上遊,從那裏起筏,利用小木漿,順著下衝的洪流斜靠回大船。這會兒不用再進到森林裏麵,可盡量挑揀河岸邊沿的橫木路線。

四五隻粗壯肥長的鹹水鱷,鼻頭上頂著鮮綠水草,正偽裝成枯木朝我慢慢逼近。身上的狐猴像個漏水的囊袋,不斷把腥血滴砸進腳下的水裏。

有些衝倒的樹木,體積不是很大,我現在負重又增加許多,不時會把腳下支撐自己的橫斜樹幹壓得沉入水中大半。每當軍靴快貼近水麵,就冒出潛隨在水底的食人魚群,瘋狂地啃咬樹皮。

這種魚一般情況下不輕易攻擊人,隻在鮮血出現或它們困在某處饑餓難耐時,才像被捅了窩的馬蜂,群起而攻之。“嘩啦”又是一聲大型單位撲咬獵物的聲音。

有隻嘴巴寬大的中年鱷魚,看到四周躁動著大量食人魚,不再將我鎖定成目標,開始叼咬起魚群。食人魚的威力,不僅僅局限於它們方口小嘴裏鋸齒般的利牙,更主要的還是魚多勢眾,口徑統一。

水中的獵物,隻要身上出現任何冒血的小洞,魚群會在瞬間集中攻擊患處,毫不留情。另外三隻鹹水鱷,依舊執著於我和我身上負載的獸肉。

“咯咯咯吱,咯咯咯吱”從耳旁的音色能判斷出,前麵的一棵參天大樹,如巨大而緩慢的蒼蠅拍,正對著我麵門撲倒過來。

此時,河岸前麵的橫木間隔距離很大,我無法準確判斷哪根橫木在我跳躍過去後,底下不是中空懸浮,承受力可以接住我。這就像突如其來的交易,泡倒的大樹一旦砸中了,我的命就歸它,交出盜取的食物;若砸不中我,就送我截兒獨木小橋,放條生路。

眼看大樹就要砸來,情急無奈,我隻好向後猛跑。身後三隻鱷魚,很會把握時機,見到獵物自動靠進,它們索性收起寒酸的偽裝,拍打著渾濁泥水向我奔來。

我右手握著樸刀,一時間無法快速更換腰間的手槍。本想對大船上扭臉示意掩護,但還是放棄這麼做,集中精力舉刀,準備迎接急速奔近的鱷魚。

下船的時候,我曾叮囑過蘆雅,關鍵時刻用狙擊步槍遠程保護。而且,她和伊涼也一直在關注我的動向和四周,與其唯心的望一眼大船,呼籲掩護,不如調整好自己心態,奮力搏殺。

衝在最前麵的鹹水鱷,甩著鋼鐵鎖甲般的尾巴,從淺水的泥湯裏撲棱著直奔向我,那雙凶狠的眼睛,充滿了對陌生者的欺淩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