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房外有不少朝臣等著。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經先皇的老臣已看不見幾個,如今的朝臣們都是新帝楚賢與顧輕衍一起提拔上來的。但不少人也都認識王岸知,見到他,紛紛上前見禮。
王岸知對眾人拱了拱手,端的是神色不驕不傲,眾人心下都打著嘀咕,想著這王大人性子似乎是比以前好了,以前時,別人與他言談,他看的順眼,就理理,看的不順眼,就不搭理,如今誰上前,他都看不出不順眼的樣子。難道外出打仗大半年,還把他的性子給改造了?
王岸知與眾人寒暄完,對身旁一指,“這位是南陽軍的沈小將軍。”
沈遠之在南陽軍中的地位,那是響當當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安華錦的青梅竹馬,與安華錦一樣,是老南陽王教導長大的,他從沒來過京城,眾人早就瞧見他了,如今見王岸知介紹,都齊齊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沈小將軍,眾人又是一番見禮。
沈遠之借著王岸知遞給他的階梯,沒多大功夫,便認識了一小半朝臣。
有的朝臣心思玲瓏,很會趁機拉關係,“沈小將軍,可婚否?”
沈遠之一愣,搖頭,“還不曾。”
這朝臣立即說,“老夫有一小女……”
這時,楚宸從南書房裏走出來,聞言一把勾住沈遠之的肩膀,打斷這位朝臣的話,“陳大人,我妹妹老大不小了,還沒許人家,您家的小女兒比我妹妹小兩歲,先等二年,不著急。”
這位陳大人:“……”
他胡子翹了翹,“宸小王爺,話不能這麼說……”
遇到了好的,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南陽軍的沈小將軍,長的又如此俊秀,這前途遠大了去了。
一位公公從裏麵走出來,“王大人,沈小將軍,陛下有請。”
楚宸鬆開沈遠之肩膀,對他笑眯眯地說,“沈兄,我就在這兒等著你,見完陛下,我請你喝酒。”
沈遠之:“……”
他與這位宸小王爺不熟吧?怎麼跟與他多有交情一樣?
王岸知挑眉看了楚宸一眼,楚宸挑眉看回去,王岸知轉過頭,先進了南書房,沈遠之立馬跟了進去。
楚賢做皇子時,便十分寬厚溫和,如今成了新帝,也一樣禮賢下士,待人和善。他從禦座上站起身,一手扶一人,將王岸知和沈遠之剛要下拜的身子托住,用力地拍了拍王岸知的肩膀,“岸知,朕沒信錯你。”,話落,又對沈遠之道,“沈愛卿,辛苦了。”
王岸知沒有對安華錦見死不救,當初楚賢收到信時,幾乎落淚。他覺得少年時立誌青雲上的王六公子又回來了。
而沈遠之,他雖然第一次見,昔日安啟辰在京城時,提起安華錦,也難免會時常提起與她一起玩耍打架的小夥伴沈遠之,所以,楚宸見了沈遠之,也很是勾起昔日對安啟辰的懷念之情。
於是,他沒有帝王架子地拉著二人坐下,對伺候的大太監擺手,“告訴外麵,朕今日要與兩位愛卿好好聊聊,不見別人了,讓他們都回去吧!有事情明日再說。”
大太監應是。
等候在南書房外的朝臣們得了話,對看一眼,紛紛散去。
楚宸想了想,轉個身,又進了南書房,對楚賢見了一禮,笑嘻嘻地說,“陛下,我也跟著您聽聽唄!我對前線如何打的仗,如何奪的城,如何議和,都很好奇。”
楚賢笑著對他擺手,“那你就老實坐著聽吧!”
楚宸得了話,不等人伺候,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了一旁。
這一日,君臣四人聊了整整半日,晚上,皇帝留了晚膳,吃過飯,才放了王岸知與沈遠之出宮,臨出宮前,皇帝對沈遠之道,“愛卿既然來京,便不急著回去,多待些日子。”
沈遠之也沒想立即走,他還沒逛過大楚京城內,笑著點頭。
出了皇宮後,楚宸勾住沈遠之肩膀,對他說,“明日去我府裏做客?”
沈遠之還沒說話,楚宸又補充了一句,“我妹妹誰也看不上,說都不如你,你勾了我妹妹的心,怎麼也要負責吧?”
沈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