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從皇宮出來,頗有些後悔,早知道皇兄留下那幅畫,她就明日再進宮好了,至少能多欣賞一晚上。
回到桃花園,天色將黑不黑,賓客賞夠了桃花,都散了去,長公主問管家,“安小郡主呢?”
管家回話,“小郡主還在醉花亭沒出來。”
長公主吩咐,“你去喊她,晚上了,園子裏露水重,讓她回屋睡。”
管家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管家在醉花亭找了一圈,沒找著人,眼見天黑了,回稟長公主此事。
長公主皺眉,“她能哪裏去?問看守醉花亭的守衛沒有?”
“醉花亭的守衛說除了晌午後見顧七公子出來,再沒見人從裏麵出來。”管家也是納悶,“老奴帶著人將醉花亭都翻遍了,也沒人,奇了怪了。”
“再去仔細找找,估計在哪個犄角格拉睡著了你們沒發現。”
管家點點頭,又帶著人去了。
長公主去一趟皇宮出了一身的汗,迫不及待去沐浴了。
杜嬤嬤一邊侍候長公主沐浴一邊猜測,“公主,小郡主是不是離開了?沒走醉
花亭的正門,守衛才沒看到。”
長公主疑惑,“她不住本宮這裏,去哪裏了?”
“小郡主興許是回安家老宅了,也興許是進宮看皇後了,再興許是白日裏睡夠了歇過來去街上玩了。”杜嬤嬤揣摩著,“小郡主是個閑不住的性子。”
“還真是。”長公主想想也對,“讓人告訴管家,找不著人就不用找了。”
杜嬤嬤點頭。
長公主沐浴完起身,忽然說,“她不會去善親王府找人算賬了吧?”
杜嬤嬤一愣,額頭冒了汗,“還真沒準。”
善親王從中作梗延誤了兵部折子和長公主名帖,讓安華錦累成那副模樣趕進京,她那個性子不是個吃虧的主,睡醒了歇夠了有力氣了,能不去找人算賬?
長公主越想越有可能。
果然如長公主猜測,安華錦的確是去善親王府了。
她睡醒後,看到了掛在桃花枝上的宣紙,懶洋洋地拿起來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宣紙上寫著一行俊秀飄逸的字:“在下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想與小郡主一筆勾銷,所以,我是不會說看不上小郡主的。”
落款顧輕衍。
字很好看,言語卻氣死人。
安華錦瞧著,咬牙切齒,不想與她一筆勾銷不早說,若是他早說了,她還睡什麼覺?
好個顧輕衍,竟敢耍她!
她將信紙揉把揉把扔進湖裏,跳下樹,想著顧輕衍先靠後,她先去善親王府算賬。
她利落地翻牆出了桃花園,她騎來的那匹馬正圍著牆根吃草,見到她撒了個歡嘶叫一聲,她攏了韁繩翻身上馬,直奔善親王府。
善親王府內,楚宸聽聞安華錦進京了,連賞花宴都沒參加,幹脆躲在了府中不出去了。
善親王看著他的窩囊勁兒直來氣,罵他,“沒出息的東西,一個小毛丫頭而已,你怕她什麼?”
楚宸很是哀怨地看著善親王,“爺爺,她太可怕了,我怕見了她我的心砰砰地跳出心口。”
“什麼?”善親王拔高音。
楚宸摸著心口,“聽說她進京了,我這心就開始跳,撲騰撲騰的。爺爺,不信您摸摸。”
善親王懷疑地看著他,臉色難看,“你腦子沒壞吧?”
“沒有,就是心跳的厲害。”
“你是被她嚇的。”善親王下定論,“你這叫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