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腦袋上的傷口雖然結疤,但是那一下還真是厲害,醫生把頭發扒開,就看到一道恐怖的傷口,有四厘米長,看來是被不鏽鋼飯盤的邊角砸到了。
醫生的診斷結果很嚴重:“縫四針,輕微腦震蕩,全身淤腫,輕度內傷……”反正似乎有點假,羅非自己能感覺出自己,雖然頭有點痛,不過也不必要縫針的吧,看了下胡老師和醫生說話挺隨便的樣子,猜到了一些。
再看胡老師隻掃了一眼那診斷單,就折起來收去口袋對那醫生說道:“老王,多謝了,我先去處理下事,你先忙著。”然後又安慰羅非道:“沒什麼大礙,你在這休息會就沒事了。”
雖然如此,不過羅非還是第一次睡在了病床上,第一次打了點滴。第一次嚐試了身體被罐水,尿意無極限的感覺。
胡老師讓羅非在這休息,就帶著中鋒幾個回學校了,讓羅非吊完點滴就自己回學校,然後到教室去,晚自習有事。
這家醫院很小,比門珍大不了多少,不過也算是這片開發區的唯一的正規醫院吧,診斷羅非的那王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也就幫羅非清理了下傷口,然後安排羅非休息就不管他了。
羅非很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吊著葡萄糖,不多時又想上廁所了。晚上沒吃飯,現在肚子就有點空空的,但是尿卻是一會又有了,就想起床去上廁所,一不小心,就把手一抬,頓時血液倒流,染得一根輸液管都是紅色,旁邊的小護士發現了,就過來輕聲責備道:“小心點,把手放低點。”
羅非這才發現,這小護士頗有姿色的樣子,聲音軟軟的很好聽,剛才她也就幫他掛了瓶子,羅非就隻顧著手臂被紮痛的感覺了,也沒注意到這小護士。現在胡老師和中鋒他們全走了,自己一個人在病床上就有點無聊,這才注意到她。
看她似乎要幫自己提著瓶子上廁所的樣子,馬上覺得有點尷尬,忙道:“我自己來可以了,謝謝。”
小護士年紀也不大,也就是剛畢業的樣子,比羅非也大不了多少,有點詫異的看了羅非一眼,在她看來,羅非肯定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壞學生,這樣的傷肯定就是打架弄的,而這周圍的學校,她是知道點底細的,平時有學生甚至借著來拿點感冒藥來調戲她,這個家夥居然會覺得不好意思,有點奇怪,不過她也不多想,讓羅非自己拿著吊瓶,告戒道:“記得拿高點,別讓血倒流出來了。”
“哦,好。”羅非就倒覺得這護士挺好的,加上護士服誘惑,挺標準的一個半成熟美女。
這一刻的羅非,就有點認命的感覺,反正該發生的全發生了,後果要去承擔,無論結局如何,自己還是自己,至少他覺得,這刻起,他自己改變了自己今後人生的既定軌跡吧。那飛刀飛出的軌跡經常浮現在腦內,忽然就有一種對生命的恐懼,看馬臉那鮮血染紅半個身的樣子,紅豔豔的是如此的刺眼,自己的腦袋流下的血滲透指間那恐怖的樣子,也讓他覺得似乎生命在流逝的感覺。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經不起一點的傷害。
終於把兩瓶葡萄糖吊完,羅非就覺得自己成了水泡般,能擠出水的感覺,頭也沒有需要到縫針,敷了一些藥,頭發一蓋,也看不出有什麼感覺。就是隱隱帶著裂痛,讓他還能感覺到自己被頭上有傷,渾身被踢打的地方也擦了紅花油,渾身帶傷的感覺真不好。
離開醫院的時候,羅非還特意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那清麗的小護士,秀色可餐的感覺,那小護士也是帶點異色的看著沒事人樣子的羅非,她也有些迷茫這人的情況似乎和診斷單的結果不大一樣。
醫院雖然離學校不遠,外麵的天色已黑,天上雖然沒有星星月亮,羅非依然覺得夜晚的感覺真好,有股清涼的意味,孤獨包襲著他,思維卻無比清晰,能感覺到全身的疼痛,不過看了看時間,已經上自習了,還要去教室,就狠狠的吸了一口這清爽的空氣,一往無前的回學校去。
門衛是其中一個架住羅非的人,羅非心頭恨意不減,不過現在他不會再衝動,冷冷的看了門衛一眼,挑釁的推開鐵門,理都不理他,直接進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