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已經同意品劍,許尚書也沒再推辭,緩步走上前,仔細觀賞那六柄一模一樣的長劍,劍柄樸實無華,沒什麼繁複的雕刻,但劍刃鋒利無比,就像染了無形的暴唳之氣,在夜色裏散著幽幽的寒芒!
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神色,沐雨棠目光微凝:“許尚書可是看出結果了?”
許尚書點點頭,輕捋著胡須,淡笑不語:淮南侯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見過長劍無數,在賞劍上的造詣不在他之下,而沐雨棠是祁王世子妃,也經常見各式各樣的劍,那六柄劍的鑒定結果,他們早就心中有數,不必他再複述一遍。
秦正的目光突然一寒,轉身拔出了侍衛的佩劍,隻聽‘刷刷’兩聲悶響,鋒利劍刃毫不留情的滑過那兩名暗衛的脖頸,揚起兩道腥紅血線飛濺,暗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睛圓瞪,死不瞑目……
秦正的憤怒的吼聲穿透雲層,響徹雲霄:“本侯好米,好飯,好軍餉的養著你們,你們竟然是外人派來的奸細,私自暗殺蘇少將軍,可惡至極……”
“淮南侯突然判定他們是奸細,拔劍就殺人,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猛然看去,很像是殺人滅口!”沐雨棠笑盈盈的說著,眼角眉梢盡是輕嘲。
秦正目光微沉,抬腳踢起一柄長劍,‘刷’的一下將劍柄伸到了沐雨棠麵前,揚聲道:“世子妃請看,劍柄上的圖案微微開裂,這可是不祥之意,如果他們真忠於侯府,想一生一世做侯府暗衛,絕不會在圖案上製造裂痕。”
“本侯大膽猜測,這六柄有瑕疵的長劍,是他們奸細身份的象征,也是他們互相聯絡的暗記,如果世子妃不信,本侯可以將府裏的其他暗衛叫來,觀看他們手中的長劍……”
沐雨棠冷笑,他特意叫來摘清自己罪名的暗衛,手裏拿的肯定是和這六人完全不同的長劍。
他先殺人滅口,再胡亂的編個理由,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暗衛們身上,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真不愧是混跡官場的老狐狸,奸詐狡猾的讓人防不勝防,不過,他想脫罪,也沒那麼容易。
“淮南侯府招暗衛,肯定嚴之又嚴,數量也不會太多,混進一兩個奸細有可能,一下子混進來六個人,怎麼聽都不太對!”
秦正目光幽幽,低低的道:“侯府暗衛每天十二個時辰隱在暗中,與府裏的丫鬟,嬤嬤,侍衛,小廝基本沒什麼交集,他們獨立成隊,彼此之間接觸最多,交流也最多,如果混進來的奸細是能者,完全可以悄悄蠱惑暗衛叛變!”
“淮南侯訓練出來的暗衛,在淮南侯府被策反,淮南侯這做主人的,都沒有半分察覺?”沐雨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眸底閃著難掩的嘲諷。
秦正目光凝重:“本侯訓練出來的暗衛,負責保護所有秦府之人,平時,本侯身邊也隻有兩名暗衛跟隨,其他暗衛在做什麼,本侯毫不知情!”
沐雨棠不屑嗤笑,秦正身為暗衛主人,暗衛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安排下去的,他會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騙鬼都不信:“淮南侯府裏有很多侍衛,暗衛的行事再隱蔽,也會露出星星點點的馬腳,被侍衛們察覺到,侯爺不是不知道暗衛們的刺殺,而是故意縱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