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曦懷裏的烏木匣子‘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已沒心思撿起,隻覺脖子被卡的喘不過氣,重重咳嗽著,狠狠拍打蕭清憲的胳膊,斷斷續續的道:“是花姨娘自己不小心……撞到樹上被樹枝紮死……怎麼能怪我?”
“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往樹上撞,肯定是你們兩個起了爭持。”蕭清憲低沉的聲音裏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花姨娘,宇文曦一向不和,她們兩人站在一起,絕對會吵鬧,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們竟然會動手,還死了一個。
宇文曦小臉漲成了豬肝色,恨恨的瞪著蕭清憲:“她要搶我的東西,沒抓好匣子,後退了幾步,就撞樹上了,和我無關。”
花姨娘的死和她有間接關係,她瞞不住,幹脆直接承認了,反正現在的花姨娘已是一具死屍,他再懲罰她,花姨娘也活不過來。
“這麼說,你承認害死我娘了。”蕭清憲冷冷看著宇文曦,一字一頓的道:“我要你以命抵命!”
宇文曦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才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不要亂來……我……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蕭清憲嘴角彎起一抹冷酷的笑:“你在青皇麵前哭訴,將我淩遲時,怎麼沒想過,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你讓你父王用各種刑具折磨我時,怎麼沒想過,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現在,你的命捏在我手裏了,你才想起來,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你不覺得太遲了?”
卡在脖頸上的大手猛然收緊,宇文曦張大了嘴巴,卻吸不進一點兒空氣,眼睛翻白著,就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魚:她曾以為,腹中胎兒會是她的擋箭牌,是她保命的籌碼,卻怎麼都沒想到,它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
“救……命……”細若蚊蠅的呼救聲傳入耳中,蕭清憲冷冷看著她:“現在的賢王府已是一具空府,你叫的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以前,你不喜歡我,現在,我也不喜歡你了,你肚子裏這個小孽種,我也不稀罕,你陪他一起死吧,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蕭清憲的大手再次收緊,骨節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脈絡突出,手掌下的宇文曦小臉成了醬紫色,眼睛漸漸圓瞪,眼瞳裏的光亮漸漸迷蒙……
“她害你吃了那麼多苦,你就這麼掐死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清俊的聲音響起,冷絕情悠悠的走了過來,墨色眼瞳裏閃掠一抹高深莫測。
蕭清憲劍眉微挑:“你有更好的辦法折磨死她?”
“當然!”冷絕情詭異一笑,打開蕭清憲的手,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宇文曦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宇文曦根本吐不出來,劇烈的咳嗽著,怒聲質問:“咳咳咳……你給本郡主……吃了什麼……咳咳咳……”
“落胎藥。”冷絕情低低的說著,眼瞳裏閃過一抹高深莫測:“不過,我藥丸裏主落胎的不是苓蘭而是野蘭,野蘭的藥效比苓蘭強了三四倍,有身孕的人吃了它,會血流不止,一直到死……”
宇文曦一懵,恨恨的瞪著冷絕情:“我殺了你!”抓起地上的石頭,正要投向冷絕情,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鋪天蓋地的襲卷著全身每個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