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宇看著玉雪飛花台後空蕩蕩的太師椅,黑曜石般的眼瞳凝了凝:“可能是去雅間安慰謝翎槿了,咱們也悄悄去雅間,看看他們是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的。”
雅間裏縈繞著淡淡龍涎香,若有似無的煙氣嫋嫋上浮,氤氳一室靜諡。
皇帝坐在書桌前,麵色沉重,手持狼毫筆在紙張上快速揮灑,最後一筆寫完,他長長的鬆了口氣,放下狼毫筆,細細審視著自己書寫的內容,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來人,將這份詔書封到錦盒裏,等靖王,康王選完駙馬後,當眾宣讀!”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飛快的抓走了詔書。
皇帝目光一凜,抬頭望去,隻見賢王正拿著詔書凝神細望,他頓時怒不可遏:“賢王,你幹什麼?你不知道詔書宣讀前,是不能讓臣子看的嗎?”
“你明明說好立翎槿為帝,為什麼這份詔書上寫的卻是謝翎月的名字!”賢王厲聲怒喝著,甩手將詔書扔到了皇帝臉上,眼瞳裏燃燒的熊熊怒火似要將他焚燒怠盡。
皇帝麵色鐵青,眼瞳裏折射出道道寒芒:“賢王,請注意你的身份,朕是烈焰國皇帝,朕想立誰為帝就立誰,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外姓王過問!”
“本王是外姓王,你又能高貴得到哪裏?你不姓謝,不是正宗的皇室的人,隻是人家謝氏公主招的入贅夫婿……”賢王看著皇帝,高亢的聲音裏透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皇帝冷冷看著他:“就算朕是入贅夫婿,朕現在也是皇帝,而你,是朕的臣子,身份也好,地位也罷,你都遠不及朕……”
“那是因為本王沒你那麼無恥,為了榮華富貴,甘願入贅,連自己的姓氏都拋棄……”賢王冷聲打斷了他的話,眼角眉梢盡是嘲諷與不屑。
皇帝麵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聲音冷若寒冰:“朕拋棄自己的姓氏,還不是為了你那一大家子人,你是罪臣之後,隻能在邊錘小鎮的生死線上苦苦掙紮,是朕幫你抹去了你的真實境況,將你送入軍中立功,也是朕將你調來京城,送你權利,金銀,榮華富貴,讓你官拜賢王,如今,你功成名就了,就嘲諷朕入贅,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你跟本王講良心?”賢王斜睨著皇帝,嘴角彎起一抹濃濃的嘲諷:“當初你父母病逝,是誰收留了年僅五歲的你和你姐姐?又是誰花銀子請大夫為你們看病?教你們讀書,寫字,帶你來京城?如果沒有本王,你早就餓死了,還能文武雙全的讓公主選為駙馬?”
皇帝麵色陰沉的可怕,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父母死後,他確實得了賢王很多照顧,沒有賢王,就沒有今日的他,但是,他也幫了賢王很多,他不欠賢王的:“咱們兩人互欠的債相差不多,可以一筆勾銷,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朕過朕的獨木橋,互不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