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槿柳眉輕挑,她正想著怎麼將話題引到謝翎月身上,沒想到她主動提出來了,倒是省了自己的手腳:“皇姐,不要怪槿兒多想,驛館裏裏外外都是皇姐的人,父皇在這裏中毒,皇姐難逃幹係!”
“那康王可知,本王為何要毒殺父皇?”謝翎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嘴角彎起一抹笑,極淺,卻極盡嘲諷。
“因為皇姐想成為下任皇帝。”謝翎槿目光冷然,一字一頓的道:“在烈焰國,無論是皇位,王位還是爵位,都必須立嫡立長,父皇一死,皇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
謝翎月挑挑眉,冷冷的道:“本王是嫡長女,選婿後,父皇就會將皇位相讓,左右也沒幾天了,本王何必著急,讓自己背上弑父的罪名?”
“因為父皇心中的皇儲是槿兒,不是皇姐,皇姐為了搶奪皇位,就下毒弑父。”謝翎槿一字一頓的說著,義憤填膺!
“父皇心中理想的繼承人是康王?”謝翎月看向皇帝,卻見他沉著眼瞼,不與她對視,她嘴角彎起一抹冷笑:“本王卻是不知,父皇好像也沒對文武大臣們提過……”
“父皇確實沒提過,但這麼多年來,父皇對咱們兩人的態度,早就說明了一切。”謝翎槿怒瞪著謝翎月,言詞鑿鑿。
“是嗎?本王還以為,父皇像所有父親一樣,覺得長女會成為下任皇帝,必須嚴格教導,做個合格皇帝,而小女兒會有姐姐庇護,不需要那麼辛苦,可以慣著小性子,盡情寵愛,原來是我想差了。”
謝翎月看著皇帝,冷冽的聲音低低沉沉,她沒有多重的功利心,也不是非做皇帝不可,如果謝翎槿是個名君之材,她心甘情願將皇位相讓,可謝翎槿是個草包,遇到難事就知道哭哭哭,要麼就是分不出輕重緩急,胡亂的指派,簡簡單單的事情都會讓她弄成一團亂麻,如果讓她為帝,烈焰國一定會毀在她手裏。
身為謝家人,她不想眼睜睜看著祖先流盡鮮血打下的江山,斷送在這麼一個不孝子孫手中。
皇帝身軀一顫,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不可否認,翎月文才出眾,武功高強,性子也堅強剛毅,處處比翎槿強,也比翎槿更適合做皇帝,可他不能傳位給她……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皇帝‘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父皇!”謝翎槿驚呼一聲,手足無措的看著皇帝,眼圈通紅:“父皇您怎麼樣?”
“王爺不必擔心,皇上吐的這口血是微臣施針逼出的毒血,皇上體內的毒已經清除大半了,再服幾碗藥,清除毒素,就可無礙。”太醫輕輕說著,拔出一枚銀針。
“真的?”謝翎槿眼睛一亮,破涕為笑:“有勞太醫了。”
太醫將銀針放到錦盒裏,笑眯眯的道:“微臣不敢居功,是皇上的穴道封的及時,毒素沒有漫延,微臣才能這麼快清除七步斷腸散。”
謝翎槿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穴道是謝翎月點的,這老太醫是在為謝翎月邀功麼,可惡至極:“太醫快開藥方,本王立刻命人煎藥……驛館的廚房本王可不敢用,還是讓人拿到康王府或皇宮裏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