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久沒有小孩子出生,一下子樂壞了花家人,尤其是太祖母,抱著曾曾曾孫不撒手,祖父祖母在一旁瞅著幹著急。
而花灼瞅了兩眼兒子後,便俯身抱著夏緣剛生產完虛弱的夏緣,久久沒抬頭。
初為人父的人,大抵都是如此。
雲辰看著小小的剛出生的皺皺巴巴的花澤,好奇的烏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花顏在一旁瞅著直樂,想著雲辰不愧是雲遲的兒子,這嫌棄的模樣跟他爹當初嫌棄他醜時一般無二。
半個月後,雲遲和花顏離開臨安,啟程回京。
離開臨安的當日,花顏見了十三姐姐,她帶著孩子,笑著握著她的手說,“隱門已解散,我已與你十三姐夫和離,孩子歸我。”
花顏點點頭,看著十三姐姐和半大高的孩子,伸手摸摸孩子的頭,想著十三姐姐是唯一一個不幸福的花家人了。她低聲一歎,“各為其主,十三姐夫也不算做錯,太子殿下和哥哥既然不曾追究,十三姐姐多為自己著想吧,不必顧忌別人看法,你還這麼年輕。”
“對啊,你也說了,我還這麼年輕,豈能在他一棵樹上吊死?”十三姐姐笑容輕鬆,“好妹妹,不必擔心我,以後再遇到投緣的,我就嫁了,天下年輕才俊不是多的是嗎?”
花顏失笑,握了握她的手,“那握幫十三姐姐看著點兒,有好的青年才俊,先緊著自家姐妹。”
“嗯。”十三姐姐笑著答應。
花家人從來就心懷大度,無論男子還是女子,十三姐姐看的開,是真的看的開。花顏瞧著她臉上的笑,不再擔心。
兩個人的夫妻緣,有長有短,長則一生,短則幾年,有的人修夠了,有的人沒修夠,都要看緣分。
又半個月後,回到京城,皇帝親迎到城門外,看著齊全的雲遲花顏雲辰一家三口,喜色溢於言表。
天下安定,皇帝也了了一樁憂心事兒,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似乎孱弱的身子骨都康健了。
三日後,宮中大擺筵席,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攜家眷參加。
皇帝於宮宴上宣布,十日後退位,由太子雲遲接任帝位,文武百官舉杯相賀。
宮宴上,陸之淩看著七公主,琢磨了再琢磨,滿堂女兒家看來看去,似乎還就那個安靜的小丫頭看的最順眼,於是,他離席而起,跪在大殿上,請求皇帝賜婚。
他此舉一出,不止皇帝愣了,文武百官也愣了,七公主更是愣住了。
皇帝看著陸之淩,又看向發愣的七公主,最終,詢問地看向雲遲。
陸之淩與七公主,這是多少年的孽緣了!
七公主是雲遲最疼愛的一個妹妹,皇室一眾公主,唯她的性子最討喜,別人都怕雲遲,她不太怕,三天兩頭往東宮跑,那些年,求著雲遲幫他追陸之淩。
雲遲撂下茶盞,溫聲道,“七妹自己決定吧。”
七公主張了張嘴,很想有骨氣地對陸之淩說你早幹嘛去了?如今看著他跪在大殿上,年輕俊逸的臉上一臉的認真,一雙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等著她的答複,七公主比陸之淩自己更了解陸之淩,她想著她若是搖頭,他一準灑脫地一笑,隨手指一個女子,再讓父皇賜婚,陸之淩就是這麼混蛋。
七公主咬了咬牙,對陸之淩說,“你別今日賜婚,明日又後悔?”
陸之淩笑著搖頭,“不會!”
七公主不再說話。
皇帝很是滿意陸之淩,如今見陸之淩沒以前混了,想要成家了,自然成全。笑著賜了婚。
宮宴兩件大喜事兒,文武百官推杯換盞,恭賀著喝了個盡興。
安陽王妃伸手捅捅安書離,“你呢?”
安書離頭疼地說,“娘,您急什麼?陸之淩能抓一個現成的,兒子去哪裏抓?”
安陽王妃沒了話,等吧,她希望她白了頭時,能等到兒子給她找個兒媳婦兒。
十日後,雲遲登基,登基當日,立花顏為後,封雲辰為太子,大赦天下。
自這一日起,南楚揭開了嶄新的篇章,拉開了盛世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