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王妃哼了一聲,剛要再說什麼,外麵有人驚喜地稟告,“王爺王妃,二公子回來了。”
“什麼?”安陽王妃猛地轉過身,看向門外,以為幻聽了。
“是二公子回來了,已經進了大門了,正奔正院來。”
安陽王妃這回聽清楚了,立馬奔了出去。
安陽王連忙從榻上起來,起的太猛,咳嗽起來,也不管不顧了,一邊咳嗽,一邊披了衣服出了房門。
安陽王妃見到安書離,就跟幾年沒見一樣,又哭又笑,問他,“今日怎麼突然回來了?”
安書離看著他娘,哭笑不得,他從來都覺得他娘在他麵前,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他拍拍她娘的手,說,“回來與爹娘說說安氏一族的事兒。”
安陽王妃看著他,“怎麼?你有時間管了?”
“嗯。”安書離笑笑,“他們不識時務,那就怪不得我大義滅親了。”
安陽王妃聞言解恨,但還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可不是小事兒,會不會對你將來名聲有所影響?”
“不會,娘放心。”安書離語氣溫和,抬眼看到了安陽王,道,“娘,我們屋裏去說,父親還生著病了。”
安陽王妃聞言瞪了安陽王一眼,“你出來做什麼?”
安陽王一噎。
安陽王妃不理他,拉著安書離進了屋。
花顏起的晚,醒來直接吃午飯,用過午飯後並不困,想起關在東宮天牢的葉蘭盈,對敬國公夫人說,“義母大清早就起來忙到現在,您去歇著吧!我去後花顏轉轉。”
敬國公夫人的確是累了,對她說,“走路小心些。”
花顏笑著點頭。
方嬤嬤帶著人跟上花顏隨身侍候,拿不準花顏是真想走走,還是別有事情。
出了鳳凰東苑,花顏問方嬤嬤,“東宮的地牢在哪裏?”
方嬤嬤一驚,“太子妃,您……要去地牢?”
“嗯。”花顏點頭,“我去看看葉蘭盈那個故人。”
方嬤嬤猶豫勸說,“地牢陰暗潮濕,黴氣重,您懷有身孕,踏足地牢,對身體不好。”
花顏笑笑,“我看看她就出來,待不了多久。”
方嬤嬤還想勸說,但想著太子妃既然說是故人,便也不好再攔著,別說看東宮的地牢,就是刑部大理寺的天牢,太子妃說要去,那誰也攔不住,她隻能點頭,“您答應奴婢,待一會兒就趕緊出來。免得小殿下染了晦氣。”
“嗯。”花顏點頭。
方嬤嬤帶著人帶路,領著花顏前往東宮地牢。
東宮地牢輕易不關押人,建東宮至今,期間關過少有的幾個犯人,有的因為刺殺雲遲,有的則是罪大惡極者,關去刑部大理寺都不讓人放心,葉蘭盈就是屬於後者。
東宮地牢自然是重兵守衛。
花顏來到,護衛們齊齊見禮。
花顏擺擺手,吩咐人打開地牢的門,護衛自然別無二話,利落地打開了地牢大門。
花顏抬步進入,誠如方嬤嬤所言,地牢陰暗潮濕,乍然打開,一股黴氣,她以前自然不在乎這等氣味,如今嬌氣了,用帕子掩住口鼻。
方嬤嬤提著心,很怕花顏身體不適。
來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坐在草席上,麵前擺著一碗白飯,上麵放了點兒菜葉子,不見葷腥,她並未食用,而是閉著眼睛坐著。
聽見動靜,葉蘭盈抬眼,便看到了走進來的被前呼後擁在中間的花顏,隻見她穿著打扮簡單,但難掩玉容姿色,步履款款走來,如明珠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地牢。
葉蘭盈瞳孔猛地縮緊,死死地盯住花顏。
花顏隔著鐵門一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目光淡淡地看著葉蘭盈,見她一副盯緊她臉色攸地難看的模樣,她笑了笑,“我本來以為再見麵你會成為雲讓的女人,沒想到再見,你卻跑來我家的地牢做客了。這可真是,世事難料啊!”
她說完,葉蘭盈忽然憤怒地衝上前,聲音尖銳,“花顏,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