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見雲遲已做了決定,想想蘇子折若是真在嶺南,那麼,若有他從中作亂,還真非太子殿下親自前去不可。畢竟,殿下也算是與他明裏暗裏打交道許久。
隻不過,太子殿下剛剛回京,自然不能貿然前去,總要籌備一番。
他琢磨著對雲遲道,“我留守京城,自然沒關係,也敢跟殿下您保證,一定看顧好太子妃。但是您前往嶺南,此去必然凶險,一定要帶夠足夠的人手。還要帶上兵馬,依我看,殿下可帶上梅舒毓與京麓兵馬。”
雲遲搖頭,“京麓兵馬守護皇城,本宮不能帶走,本宮本來打算調陸之淩前往北地慶遠城,如今若是所料不差的話,蘇子折已去了嶺南,那麼,陸之淩就不必去慶遠城了,本宮會先調他帶兵去嶺南。”
安書離頷首,“這樣最好不過,殿下還是及早給陸之淩去信為是,您與他在嶺南彙合,有他在,臣也安心。”
雲遲點頭,“稍後本宮便給陸之淩去信。”話落,問,“程顧之與蘇輕眠可還適應?”
“初來時,不大適應,不過二人都是聰明人,上手很快,如今已適應了。”安書離道,“程顧之頗有才華,殿下可重用,依臣看,要加緊籌備糧草,以應變隨時而起的兵戰,督辦糧草之事,可交給他。”
雲遲點頭,“稍後請他來一趟東宮,本宮麵見他細談此事。”
安書離又道,“由他一人督辦糧草,怕是忙不過來,殿下可再派二人輔助他。依臣看,十一皇子與夏澤也該從翰林院放出來曆練一番了。如今正是時機。”
“也好,正合本宮意。”雲遲笑了笑,伸手拍拍安書離肩膀,輕歎,“書離,有你在,本宮當真時省心極多。”
安書離無奈地笑,“殿下要去嶺南,臣的沐休之日又不見蹤影泡湯了。”
雲遲微笑,“待他日江山大定後,本宮準你休個半年。”
安書離大笑,“殿下金口玉言,一定作數,臣等著那一日。”
雲遲點頭。
二人又就著京城諸事與前往嶺南之事商議了一個時辰,眼見天色已黑,雲遲終究不放心花顏,叫來小忠子,對他吩咐,“去看看太子妃可還睡著?喝藥沒有?”
小忠子應了一聲是,連忙跑去了鳳凰東苑。
花顏依舊在睡著,十分香甜,方嬤嬤見了小忠子,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小聲道,“太子妃睡的熟,已喝了藥,你讓殿下放心,奴婢片刻不敢離,天色已晚,太子妃一時半會兒睡不醒,你讓殿下先用晚膳,待太子妃醒來,奴婢立即派人去知會殿下。”
方嬤嬤知道雲遲離開京城許久,剛回來有許多朝事兒要處理。
小忠子點頭,立即跑回去向雲遲稟告。
雲遲聞言心下踏實不少,吩咐人去請梅舒毓程顧之五皇子等人,又傳令下去,將晚膳擺在書房,待幾人來後,用過飯菜,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梅舒毓聽聞雲遲回京了,當即快馬加鞭,從京麓兵馬大營回了京城。五皇子大喜,丟下手邊的事兒,匆匆往東宮走,程顧之也不敢耽擱,立即來了東宮。
這些日子,安書離坐鎮東宮,將書房當作了議事殿,東宮本就來來往往,但也不及今日熱鬧。
梅舒毓見了雲遲,與他說起了如何擒拿葉蘭盈,他說的眉飛色舞,雲遲含笑聽著,聽罷後,誇讚道,“不錯,有勇有謀,值得嘉獎。”
梅舒毓得了雲遲的誇獎,高興的眼睛都亮了幾分,高興過後,要見花顏,當聽聞花顏累及在睡著,立即說,“我今日不回經京麓兵馬大營了,就住在東宮,待明日表嫂醒來,我好好瞧瞧她可還好。”
雲遲沒意見,頷首準了。
幾人就著朝事兒以及嶺南之事商議到深夜,直到方嬤嬤稟告太子妃醒了,雲遲才擺手讓眾人散了,自己快步回了鳳凰東苑。
雲遲離開後,梅舒毓長歎一聲,“太子表嫂安好,小殿下安好,國之大幸也。”
“誠然如是。”五皇子唏噓不已,心中也直道萬幸,這一片江山,他可擔不起,四哥救了四嫂喝侄子平安歸來,比什麼都好。
程顧之也想見見花顏,他猶記得昔日花顏是何等的活潑靈動有精神,後來在北安城為護百姓深受重傷,以至於至今一直未好,懷有身孕被人劫持,不定吃了多少苦,天下女子千千萬,難怪太子隻慕她一人,她一片為百姓之心,便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