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沒敢耽擱,從書房一路小跑著來到北門口,到了北門口後,他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多少年了,他從沒這麼跑過。
花顏聽著他腳步由遠及近,來到近前後,幾乎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地步,她拿開袖子,好笑地瞧著他,“大管家,跑得這麼急做什麼?我又不怕等。”
福管家連忙站起身,對花顏恭敬地拱手,“太子妃雖然不怕等,但老奴可不敢讓您久等。”話落,便將雲遲交代的話一字不差地說了。
花顏就知道雲遲是個不好相與的,哪怕她拿來一支大凶的姻緣簽,他也不會吐口退婚換個太子妃。索性她本來就沒報希望,也就談不上失望。所以,在聽完福管家的話後,她點點頭,“反正太子殿下金尊玉貴,我與她雲泥之別,既然他不在乎,那我也沒什麼好在乎的,若是以後相看兩厭,恩怨相對,沒個好結果什麼的,是他不信的,也就不能怪我了,你做個見證。”
福管家汗顏,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道,“不會的,殿下和您是天作之合,太後命人製定花名冊時,對每個人都核對過生辰八字的。”
花顏笑著站起身,“說起這件事兒,當初禦畫師前往臨安花都,是我太祖母給我報的庚辰,我太祖母一大把年紀了,糊裏糊塗的,連我的名字有時都會喊錯,這庚辰報沒報錯,還真是不好說。”
福管家剛擦完的汗又滋滋地冒了出來,不敢再繼續接話,恭敬地道,“太子妃,老奴帶您去安置吧,您的院落在兩個月前就命人收拾好了。”
花顏點頭,對外麵喊,“秋月,滾進來吧!你有水喝了。”
秋月連忙從門外跑了進來,對福管家深施一禮,“大管家好,奴婢秋月,是小姐的婢女。”
福管家一怔,仔細地打量秋月,麵上綻開笑容,笑嗬嗬和氣地道,“秋月姑娘,如今太子妃雖然是來東宮做客,但將來便是這東宮的主母。從今以後,你陪著太子妃住在這東宮,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老奴。”
秋月連連點頭,“奴婢曉得,以後就仰仗大管家提攜了。”
福管家笑嗬嗬地說,“提攜不敢,這東宮比臨安花府的規矩是多些,不過你是太子妃的身邊人,隻要不出大錯,就好過活得很。”
秋月點點頭,看了一眼花顏,暗想她隻能祈求小姐別再作妖了,既然沒辦法,安生地嫁給太子得了。否則真怕在她的自毀城牆自掘墳墓下她倆的小命都搭在這裏。
福管家帶著二人進了東宮。
東宮十分之大,院落多不勝數,重重樓閣殿宇,庭院深深,望不到頭。
臨安花家雖然占據了大半個臨安城,但花顏還是覺得,花府的院落比之東宮來說,氣派的程度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福管家一邊走,一邊對花顏恭敬地道,“殿下給您安排的住處是鳳凰苑,鳳凰苑有兩座宮殿,比鄰而居。一座是鳳凰東苑,一座是鳳凰西苑。殿下住東苑,您住西苑。”
花顏挑眉,“以前鳳凰西苑是什麼人在住?”
福管家搖頭,“本來就是建府時給將來太子妃住的,太子未立妃前,一直空置著無人居住,如今您來京,殿下才吩咐人收拾出來給您住。”
花顏點頭,她還沒與雲遲大婚,便直接住進了鳳凰西苑,這地位可真穩啊。
走過廊橋水榭,繞過幾座山石碧湖,大約走了三盞茶,才來到了一處院門前,門頭的牌匾上寫著鳳凰西苑。
花顏打量了一眼牌匾,跟著福管家進了西苑。
西苑內有一群人等在院中,見花顏來到,齊齊跪在地上,“拜見太子妃。”
花顏用眼睛掃了一圈,大約四五十人。
福管家停住腳步,恭敬地道,“太子妃,這些人都是老奴精心挑選出來侍候您的。您看可夠?不夠的話,老奴再調派些人來。”
花顏覺得何止夠?簡直是太多了。在臨安花家時,她的花顏苑也就秋月一個人。不過東宮不比花府,規矩大如天,以後在這東宮生活,未免枯燥乏味,還是人多些好,能熱鬧點兒,她點頭,“夠了。”
福管家見花顏沒意見,當即對那些人吩咐道,“太子妃遠途而來,一路上辛苦,大家都各司其職,趕緊侍候著吧,不得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