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又趕上一波。歉意有個屁用,皮笑肉不笑,這明顯違反了承運合同法,車站要給咱們退還一部分票錢。我在大學讀了四年法律,這明顯是侵權行為。”戴黑框眼鏡的男大學生罵著街,抱怨起來。
“別扯沒用的淡,你找誰退錢去?讓他媽車站警察一巴掌摑回你來。就你在學校背誦的那點法條,那是用來考試的,用來及格的。今天都他媽畢業了,你小子還不解味兒,大學四年白上了。”
瘦高個小夥兒一邊說教著身邊的夥伴,一邊伸手掏進書包。“王部長,來唄,鬥兩把地主。”
在我前排座位的對麵,還坐了一對年輕男女。被稱為王部長的年輕小夥,和他們幾個同是一起畢業的大學生, 此時正坐在前排對麵,帶著耳機聽音樂。一臉素顏但卻塗了口紅的女友,坐在他腿上,漫不經心地翹著紫色指甲油的腳趾,無聊地搖著掛在大腳趾上的卡通風格的高跟兒涼鞋。
這女的二十多歲,上身穿一件吊帶式緊身絨線短袖,裏麵的粉色胸罩,將她豐碩的乳房緊緊托住。一條蒼白的瘦身牛仔褲,把她坐在男友腿上的臉盆狀屁股殘酷地包裹住。
她半截烏黑長發,被燙卷成了酒紅色,酷似綿羊的尾巴。或許為了追求時尚,追求一點白領女性的氣息,才如此設計了自己的發型。但這種時尚卻起到了反麵效果,把她作為一名女大學生時期的囊中羞澀毫不吝嗇地剖顯出來;把她可以為之自傲的學子氣質破壞得不倫不類。
“啪”一聲脆響,男友抬手在女友大屁股上很隨意地拍了一下,示意她站起來,自己要應邀去打牌。
女友摟住男友的脖子撒嬌,很不樂意卻又無奈似的左右搖了搖,不敢怠慢地站了起來,釋放開自己的男友。
這位被同學調侃為部長的小夥,推開了女友之後,隨即拉過一隻行李箱子,坐在屁股底下,和兩位一起畢業的同學打起了撲克。
幾位小夥玩牌時,很是賣力,他們掄圓了胳膊,將紙牌摔得啪啪響,仿佛娛樂中更多是宣泄。
部長小夥兒的女友,斜靠放在長椅上的書包坐下,她對幾個男生的撲克遊戲不感興趣,便橫著身子戴上男友的耳機,自我陶醉的聽起了音樂。
“你他媽別聽了,手機快沒電了,剛給你耳機的時候,上麵就顯示兩格電,我到家下了火車還打電話用呢!”部長小夥鬥輸了一把撲克,扭臉洗牌時正好看見女孩在用自己的手機聽音樂,便擰著眉頭小聲罵道。
女孩正被動感十足的音樂蒙住耳朵,沒有聽清楚男友在說什麼,但從對方難看的臉色,知道自己被罵了,就急忙坐直了身子,紅顏羞惱的說:“我就樂意聽,你注意素質,這可是公共場合,你那幫文藝部的學弟學妹可也有跟咱們一趟火車的,讓他們聽見你失態,你不丟人啊!”
很顯然,部長小夥平日裏就罵慣了女友,隻是女孩這會兒當著同僚的麵,被男友罵很尷尬,就強頂著壓力反駁。
“老子現在不怕丟人,啥榮譽都有了,都畢業的人了,我還屌他們?你再聽一首歌就別聽了,一會兒上了火車,手機可找不到充電的地方。”
女孩假裝沒聽到男友的話,又將身子橫斜在長椅上,繼續自顧聽了起來。
戴黑框眼鏡的小夥兒,也被部長小夥兒罵女友的行為搞得有幾分尷尬。於是,他趁機壞笑著說:“哎呀!我說王部長,你從大二到現在,睡了這妞兒好幾年。人家聽聽你的手機,你還跟吃了大虧似的,這麼緊張幹什麼!啊?”
說完,他還朝瘦高個兒看了一眼,像是要博得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