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有小動作,頻繁的將細發別到耳根,直視不了他。
唐黎心手不自覺的一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麼?”
“我是你的男朋友,當然了解你。”他笑得恰到好處,以前在她看來的溫潤儒雅此刻更像是戴上了麵具的笑麵虎。
唐黎心冷笑:“男朋友?你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秦局長記憶不好麼!”
他笑意不改,聲音沉沉,似有情深:“小黎,在我看來,我們隻是暫時分開。”
他怎麼好意思這樣說,他怎麼敢這樣說!
江陽初級法院判處父親無期徒刑,她天旋地轉,找律師上了最高法院卻被無情打回,律師告訴她這個判處省長已經批下來,她根本告不上去,她已經為了父親花光了為數不多的錢,但她不肯放棄,怎麼可以放棄。
她上一秒還和他吵得天崩地裂,拿自己和他賭氣,下一秒就徹底放棄尊嚴跪在他麵前說:“景銘,我錯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鬧了,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利用我我也不在意的,我爸已經這個年紀了,判處無期他會受不了的,他所有東西都上交了,一定可以從輕判的!求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律師私下告訴她,江陽的省長已經將罪刑批下,不可能再駁回,勸她不要再上訴。
江陽的省長是誰?秦景銘的父親!
她幾乎歇斯底裏指控著。
他被省長洗腦得徹底,隻是看著她,過了很久才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小黎,法院判處的罪刑都是有依據的,伯父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我隻是警察而已,改變不了什麼,就算能,我也不會以權謀私。”
他的心就是石頭,不管後來她怎麼打他罵他都無動於衷,終於,她的心一寸一寸冷了。
判決書下來後,不到三天,她還在為父親的事情奔波,監獄傳來關於父親的噩耗,她渾身都在顫抖,隻要想到她和秦景銘的開始是她的主動,她幾乎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秦景銘和負責父親那個案子的警察私下裏怎麼罵她蠢。
她連帶著自己也恨上了,她拿著水果刀躲在浴室裏,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正在吊輸液,房東救下她,即使被救,她求生意誌依舊薄弱,直到醫生進來告訴她她懷孕了……
唐黎心默不出聲,不再說話,這一次連好臉色都不再給,抿著唇,沒有任何回應。
“小黎……”她和宮洵在房間裏差點打起來時分明朝氣十足,他突然有些心疼,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看到他的時候都會笑,碰一下都會羞澀的低頭,連他打個電話都會驚喜的笑出聲,她一開始那麼主動,他以為她一定交往過很多個男朋友,後來他連哄帶騙下她才承認他是她唯一主動過的一次。
秦景銘要說什麼,宮洵接了電話進來見這兩人依舊對峙著,拿著車鑰匙懶洋洋的晃了晃,“你這初戀現在明顯聽不進去你說的話,我哥來了手機讓我別在這裏添亂,走了!”
“你想和你初戀住一起也不怕這女人晚上拿刀來砍你。”見秦景銘不想走,就算那個女人仇視的看著她,他的目光依舊帶著從未有過的眷戀,宮洵覺得這小子無藥可救了,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
宮洵無可奈何的壓低聲音勸說:“你不是想知道這隻貓怎麼被我哥養在這裏的麼,現在是個機會,你們彼此先冷靜一下,她明顯是被關在這裏的,難道她能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