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濃,守衛的士兵越發的有些懶惰,連擎天踏馬飛過之後,才堪堪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費力地跟在馬匹的後麵,卻最終隻能頹然地回到了原地,眯著眼睛繼續瞌睡。
丞相大人向來如此,這些士兵倒是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丞相大人,皇上已經休息了,您看是不是明日再來?”一路上暢通無阻,到了皇帝的寢宮門口,卻被守夜的太監攔住了。
連擎天冷哼了一聲,“你且進去稟告,就說本官有要事求見。”那語氣十分的傲慢,讓門口的太監忍不住低下了頭。
“丞相大人還是明日再來吧,不過差了幾個時辰而已。”那守夜的太監為難地開口,手中的燈籠隨著他顫抖的手不停地抖動著。
連擎天卻一臉的堅定,他的女兒已經被連滄月欺負成了這樣,他如何還能夠坐得住,他恨不得立馬就動身趕往天山。
“本官就在這裏候著,等皇上醒過來。”連擎天高聲開口,旋即,彎腰將衣擺一甩,席地而坐。
就在守夜的太監手足無措的時候,寢殿之內卻突然傳出了咳嗽的聲音,隨即便響起了溫和的聲音,“讓他進來吧,你在外麵守著。”
“是。”守夜的太監惶恐地回答,目光落在連擎天的臉上,陡然之間又重新低下了頭,“丞相大人請。”
連擎天一拂袖,直接推門進入了南詔帝的寢殿之中,臉上一派沉寂,“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南詔帝看著在規規矩矩行禮的連擎天,一張溫和的臉帶著滿意的笑容,倘若他再說什麼目無皇權的話,他也不能輕易便放過了他。
“皇上,逃犯連滄月如今已經有了下落,微臣請求皇上,讓微臣親自帶兵去捉拿連家的逃犯。”連擎天義正言辭地開口,心中卻滿是為連翹報仇的心思。
南詔帝沉思了片刻,剛剛想要答應連擎天的時候,守夜的太監卻突然之間闖了進來,連擎天的眼中殺機一現,卻在南詔帝溫和的詢問聲中慢慢地收斂。
“何人又非要深夜來訪?”南詔帝用疲倦的聲音開口,似乎對這一切已經疲倦了,若不是連擎天,他或許早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擱置起來了,畢竟即便現在連滄月還是南詔的子民,他還是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
但,到底這個女人還是西楚帝訂下的皇後,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西楚舉兵而來,他南詔應當如何?
即便禦無雙再是一個不喜歡塗炭生靈的人,但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強大的西楚皇帝?
“回稟皇上,是,是太子殿下。”守夜太監惶恐地開口,眼神之中滿是懼意。
心中卻十分的納悶,為何今夜丞相大人執意要見皇上,如今連太子殿下也深夜趕來?守夜太監看著南詔帝擺了擺手,立刻躬身離開。
自古以來便是伴君如伴虎,他才剛剛成為這皇帝寢殿的守夜太監,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