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滄月沒有注意到東方汐的目光,低著頭便已經走進了房間之中,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床榻上,給她帶來了一絲光明。
東方汐看著連滄月將房間之中的蠟燭吹熄,這才凝聚內力,手腕一動,一把精致的匕首便從他的袖口之中脫落,右手輕輕地將匕首拿起,利落地在手腕上劃過,鮮血從傷痕之中流淌出來,滴落在含苞待放的無雪花瓣上。
那無雪花似乎對於鮮血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應,竟然瞬間便將落在花瓣上的鮮血吸收了,花瓣立刻又重新變回了原本潔白的顏色。
東方汐看著那不停地伸展腰肢的花朵,嘴角上揚,臉色蒼白,嘴角也咳出了血液,已經連續三夜了,他的內力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了,幸好無雪已經開放了,他也算是沒有什麼牽掛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還差一點便砌好的白牆,或許並沒有什麼用了,他當初不過是想了這樣一個辦法,讓她不要跪在雪地之中,以免再一次引發身上的寒疾。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連滄月休息的房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理由,隻單純地覺得這樣做是正確的。
他捂著口,輕輕地咳嗽了幾聲,這樣破壞自然規律,讓無雪提前開放總是需要一些代價的。
對於他,這代價便是以後便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了,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死去,但是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卻並不重要,此刻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隻是為了成全她。
踉蹌著離開,他不願意讓連滄月看到他狼狽的一麵,不如就這樣離開。
禦無雙也日夜兼程,他一定要找到連滄月,不管是不是屍體,他一定不能夠失去她,人有了信念之後仿佛就會更有力量。
秦雪煮好了綠豆羹之後,笑意盈盈地上了馬車,卻發現禦無雙已經不見了,馬車軟榻上的一抹鮮血刺痛了秦雪的心。
陛下,為了一個女人你已經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了嗎?秦雪在心中追問,足尖輕點,亦朝著天山的方向飛掠而去。
“陛下,還是和秦雪回去吧。”秦雪幾乎沒有費力氣便將禦無雙趕上了,他的內力受損,竟然連秦雪追上來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聽到秦雪婉轉的聲音,禦無雙臉上帶著一抹冰冷的笑意,沉了聲音開口,“秦雪,孤一定要去天山,你要麼離開,要麼孤也隻能和你兵戎相見了。”
秦雪聽著禦無雙決絕的話,看著他冷峻的背影,那一抹與生俱來的高貴即便此刻身受重傷,也絲毫不能掩蓋他半分風華。
“陛下一定要如此?你內力受損,怎麼能夠再經受那極寒之苦?”秦雪兩行清淚從白皙的臉頰流淌下來,聲音悲戚,如同是泣血的杜鵑一般。
禦無雙冰冷的目光沒有一絲動容,此生他唯一的溫柔,隻有一個人能夠擁有,那便是被積雪壓身的連滄月,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將她救出來。
長劍揮動,禦無雙已然出手,招招都充滿了殺機。
秦雪招招防守,並不進攻,她隻是想要將禦無雙拖住,並不在意讓他再消耗一些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