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滄月繼續趕路,一條主路上,有不少官兵和她擦身而過,隻是她現在已經是一個麵部暗黃的毛頭小子了,沒有人能夠認出她。
看著往來的士兵,連滄月心思澄明,想來是連擎天已經上當了,將原本在西城門的士兵派遣到其餘的城門。
隻是,當連滄月遠遠地看見那雄偉壯闊的西城門下,長龍一樣的隊伍,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她卻絲毫不能有什麼別的動作,隻能乖覺地跟在隊伍的後端。
烈日當空,雖然已經是深秋時節了,但是連滄月卻依然覺得天氣悶熱,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你,袖子。”一個士兵手中拿著皮鞭,手臂一伸,便推在那個女子的肩膀上,連滄月在後麵本能地扶著左手,卻因為用力的緣故變得生疼。
那士兵看了看踉蹌了一下的連滄月,隻以為是他的個子太小了,人又有些瘦,所以白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那女子福了福身,對著連滄月笑了笑,這才挽起了袖子,蝴蝶胎記!連滄月看著那胎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仔細一看,果然不過是著名畫師朱秋燕的手筆,連滄月眉間一動,朱秋燕,朱雲,他們難不成是一起的?為何要幫助他出城?
那士兵看著那胎記笑得已然是合不攏嘴了,良久之後才興奮地開口,“快,去稟告丞相,手臂上帶有蝴蝶胎記的女人已經找到了。”
連滄月抬起頭看著那人的目光,那女子也剛好在這個時候看過來,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為何她從未見過這個女子,為何這個女子卻仿佛能夠認出自己,而且是易容後的自己,還能夠請到性格怪癖的朱秋燕在她的手臂上畫胎記。
朱雲,他到底是誰?為何他似乎永遠都在掌控著自己?連滄月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隻是現在還不是深究的時候,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出城,為豆豆尋找其他兩種珍貴的藥材。
“官爺,那我這個還要檢查嗎?”連滄月看著那個一臉興奮的士兵,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目光坦率,一身粗布大衣更是樸實得很。
士兵看著瘦弱的連滄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人在哪裏?”連擎天飛快地翻身下馬,來到了這個士兵的麵前,帶著一絲喜悅。
“丞相大人,何事如此匆忙,本宮跟在你身後許久了都沒有跟上。”歐陽逸飛端坐在馬上,馬蹄飛揚卷起一層塵土,提了內力開口。
連擎天馬蹄聲看過去,心中感覺不妙,竟然是歐陽逸飛,南詔帝竟然沒能留住他,“太子殿下找微臣何事?”
歐陽逸飛手拉韁繩,迅速地下馬,“聽聞丞相已經找到了連滄月,不如讓本太子先鑒定一番?”
聽到歐陽逸飛的話,那士兵邀功似得將連擎天和歐陽逸飛領入了城門休息的房間,朝著那個手臂上帶著蝴蝶胎記的人指了指,一臉的得意。
歐陽逸飛看著那被折磨得有些憔悴的女人,心中微微一痛,但是卻在瞬間發現了那雙無論如何也偽裝不了的眼睛,一顆懸著的心已然落地。
連擎天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被捆綁在木樁之上,嘴角含笑的女子,轉身揚起手臂卻已經扇在了那個士兵的臉上,破口大罵,“廢物。”
“丞相大人不必動怒,本宮親自去追繳連滄月。”歐陽逸飛低沉地開口,不等連擎天回答便已經離開了,他一定要比他先找到連滄月,這樣才能夠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