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和書“嗯”了一聲道:“孔祭酒說,我長成這樣,誰對誰用強還不一定呢。”
唐鶴從窗口那裏翻進去,完全無視不遠處盯著他們的舍監,“這倒是,所以你怎麼會被定這樣的罪名,連我都在外地都聽說了。”
楊和書給他倒了一杯茶,“隻有冷的。”
唐鶴毫不介意的一飲而盡,他道:“你快說,雖然孔祭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們也不能太過。”
楊和書道:“我醒來,身邊就全是血,有一個女子躺在我的不遠處,我手上拿著沾血的匕首,我手上還有匕首紮出來的傷……”
“什麼?”
楊和書看了他一眼道:“現場有人打鬥過,東西掉了一地,桌子也倒著,死的並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五品通判之女,姓韓,剛從外地隨父親進京述職,她長得很好看,才進京便有了才名,許多人欽慕她,又正當齡,所以不少人家上門提親了。”
唐鶴一瞬間腦補了不少愛恨情仇,“難道是別人喜歡她,但她又喜歡你,所以愛而不得殺了她嫁禍給你?這人是誰,也太狠了吧?”
楊和書抿了抿嘴。
唐鶴忙問,“案發在何處?你們怎麼會湊在一起的?”
“學裏組織的踏青,正遇上一群官眷也在山上踏青,下了雨,我們都借宿在寺廟裏……”
楊和書頓了頓後道:“我與盧佑一個屋……”
盧佑是楊和書認可的另一個朋友,他也是國子監的學生,是盧氏的旁支。
和楊和書一樣,他也是考進國子監的,不過他一開始在太學,兩年前因為成績優異被提到了國子學。
唐鶴請了長假隨父親去巡視,楊和書身邊沒了朋友,盧佑就坐在他邊上,一來二去倆人就熟了。
楊和書很喜歡對方,覺得他體貼又多學,倆人興趣愛好都差不多,很是相和,所以在度過最初的陌生期後,這段時間倆人已經形影不離了。
但是……
楊和書抬頭看向唐鶴,第一次表露出對盧佑的懷疑,“因為下雨,你知道的,我不愛下雨天,所以我沒有出門,盧佑出去與同窗相聚,我一人在屋中看書,中間他的書童來了一趟,給我送了一盞茶。我喝了以後就覺得困倦,然後就睡著了。”
“萬田呢?”
“他去廚房拎食盒。”
唐鶴直接問到關鍵處,“他的口供是什麼?”
楊和書平淡的道:“他說他沒有讓書童給我送過茶水,他的書童一直隨侍他左右,而同窗們也都作證,他們一直在聽雨軒裏鬥文。”
“中間沒離開過?”
楊和書:“他們說沒有。”
唐鶴皺眉,細細地問過當天的事情後便跑出去查,憑著他從小在刑部長大的情分,還有唐侍郎的麵子,唐鶴終於接觸到了案卷,和當時在場的人。
調查過後,他忍不住跑去國子監裏和楊和書吐槽,“人太多了,不僅有學中的弟子,還有女眷,還有那天正巧上山的書生、權貴子弟,那聽雨軒那麼大,屋中又放了屏風,誰會留意一個人是不是一直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