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在國子監學官麵前表露過對莊先生人品的質疑,於是莊先生考學沒過,他就想著科舉,寫了詩去投帖,”那人歎息一聲道:“哎呀,事情壞就壞在這首詩上,那同窗收買了莊先生身邊一個好友,將那詩偷了出去,他趕在莊先生麵前,在詩會上先念出了這首詩。”
“莊先生一無所知,第二天將詩帖投了出去,事情傳開,大家便都道是他偷詩。。。”
眾人驚訝,“好狠毒的心思,這名聲一出,莊先生的仕途路怕是要斷了。”
“可不是就斷了嗎,所以莊先生才不得不離開京城,後來才有機會收了周大人這三個弟子,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同窗是誰?心思如此惡毒,說出來,將來見到他們家人我們也好避一避。”
“哎呀,雖然白駙馬的書中人都用的化名,但官職卻是寫得清清楚楚,我仔細的對照研究過,先帝時,周大人他們入京的那段時間,戶部郎中是一個叫陳福林的人。”那人雙眼發亮,一臉興奮,“我又查了查,果然,那陳福林也是劍南道人士,和莊先生同時為益州府學的學生……”
“……你,為何如此費力?”
“哦,我是白駙馬的書迷,據說白駙馬的每一本書都是有原型的,他最早寫的那本聞名天下的《向俠傳記》,原型不就是現在有名的俠商向銘學嗎?”
“你也是看《向俠傳記》喜歡上白駙馬的?”
“是啊,文人都重詩文,輕話本,誰閑暇時寫些光怪陸離的雜篇,都要收緊了不敢給人看,就是忍不住拿出去印刷了廣而傳開,也不敢用自己的真名,”他道:“像白駙馬這樣坦率真誠,不懼怕流言蜚語的,世間能有幾人?”
一人補充道:“而且還身份尊貴。”
“就是的。”
剛出山的人沒少聽白駙馬的故事,對此已經不太感興趣,他更好奇的是那位莊先生,所以把話題扯回來,“這樣說來,這位莊太傅是苦盡甘來,大器晚成了?”
“這誰也說不準是好是壞,你們以為他隻受這點兒冤屈?那《前塵夢》中說了,莊先生被趕出京城後很是窮困潦倒了一陣,在隆州給人做幕僚時還被人羞辱打壓。”
“不知是誰,可還在朝中?”
“要是在朝中,上朝的時候碰見應該很尷尬吧,不知會不會悔死。”
已經看完了整本《前塵夢》的人道:“會不會後悔不知道,因為書中沒寫,不過我仔細查了查朝廷的邸報,發現與書中描寫時間線差不多的隆州刺史後來因為貪酷被革職查辦了。”
“我算了算時間,那會兒大概是莊先生才離開隆州三年多……”
“……兄台厲害,竟然都找到邸報來查證。”這樣的書友太恐怖了,有人小心翼翼的問,“兄台不會把白駙馬書中的每個人都查了一遍吧。”
“唉,我倒是想,但資料有限,其中涉及的時間跨度大,地方也大,消息滯後,所以我隻能查到一些有據可查的人,其他的,任我使了渾身解數也找不到,”他念念不忘的道:“比如向俠墜崖得到前輩武功秘籍的那座懸崖,我為此特意去了一趟劍南道,把廬州、渝州、遂州、合州一帶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那座懸崖呀。”
眾人:……
有人小心翼翼的道:“或許是白駙馬杜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