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才一聽,猶豫道:“可幹爹您身上的傷……”

古忠笑著搖頭道:“隻要能下地就行,我要是一直躺著,我們父子兩個什麼時候沒了都不一定,還是到禦前好,傷痛也隻是一時的。”

他垂眸想了想後道:“禦前既然有了話出來,那我們就算熬出頭了,你找個時機出宮,到我那宅子裏送一盤金銀去濟世堂。”

“和濟世堂的掌櫃說,我們重金求周大人做的傷藥。”古忠道:“我能不能下床到禦前伺候,看的還是周大人本事。”

他的身體他了解,古忠現在連下床都艱難,更不要說在禦前伺候了。

但周滿既然敢在禦前這麼說,顯然是有本事讓他在幾天之內能到達禦前的。

古才忙應下。

果然,禦前的旨意剛傳出,防疫所這邊就給古忠換了一個向陽又寬敞的房間,不僅飯食及時又管夠,熱水還隨取隨有,雖然還沒回到自己的住所,但這樣的待遇也很好了。

古才下午就找到機會出宮去了。

古忠在外麵置辦有一間宅子,那是他給自己養老用的,裏麵放著他這些年收到的金銀財物。

他買了兩個下人在院中看守,古才是古忠認的幹兒子,也是下人眼中的少爺,所以很順利的在庫房裏搬出一盤金子。

他揣在懷裏就去了濟世堂。

濟世堂的老鄭掌櫃並不知道宮裏這兩日經曆了一番風雨,見是宮裏出來的人要找周滿買藥,他問了對方名號後就一口應下了。

宮裏的人有時候不好從太醫院裏直接拿藥,便會來外麵的藥鋪買,而周滿的藥最受推崇,像這種直接給一盤金子的,隻怕不隻是求藥。

所以老鄭掌櫃也沒把話說死,隻是把錢收下,表示會代為轉交,若是不成,再把金錢退還就是。

所以周滿坐上白善的車,她靠在他懷裏正昏昏欲睡時,馬車就被濟世堂的人給攔停了。

周滿清醒過來,忙問道:“是有危急的病人?”

“不是,”濟世堂的夥計笑道:“是我們大掌櫃找周大人有事商議。”

一般除了危急的病人外,老鄭掌櫃很少特意來攔周滿。

周滿和白善對視一眼,讓車先去了濟世堂。

等到濟世堂裏看到老鄭掌櫃推上來的一盤金子,周滿忍不住伸手去摸,“太多了吧?”

多到她不忍心拒絕,很想給些“特效藥”給古忠用。

白善見她財迷的樣子,不由笑道:“喜歡就收下吧,古大人陪了陛下一輩子,我想他也一定想最後陪同在陛下身邊。”

新帝登基時,古忠是陪同在皇帝身邊,還是在防疫所裏意義重大。

前者,他還能努力一把出宮來,享受他前半生布置下的東西,後者,他可能需要在皇宮裏終老,即便他曾經積累下不少財物,無權無勢,又年老體弱的情況下,多少錢在皇宮這座吞金獸裏都是不夠用的。

而且隻要在宮裏他就是伺候人的內侍,生死都捏在人的手中,日子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白善見周滿這麼喜歡金子,便推了她一把,“說起來,古大人一直對我們照料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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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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