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笑道:“那我們就一起跟著去,對了,你們羅江縣的情況如何?”
“聽你那麼說,單從受災來說,我們那兒倒比你們這兒還嚴重些,不過傅縣令肯用心,不僅進城的流民安撫住了,那些房屋倒塌的百姓也得了補助,民心上倒比你們這兒更齊,更樂觀。”
朋友便好奇,“你們這是捐了多少錢糧啊?”
“不多,也就兩次而已,頭一次都給了災民,我隻捐了三擔,第二次我捐了十二擔,基本上都分給了七裏村和大梨村受災最嚴重的村民。”
左彥明更驚訝了,“不是吧,你們縣令一點兒都沒截留?”
白老爺笑著搖頭。
左彥明嘖嘖稱奇,“不對啊,我記得你們那位傅縣令也頗為愛財啊,咳咳,雖不至於壓榨百姓,但這種東西不遺留一點兒也不合情理啊。”
白老爺意有所指的道:“我們傅縣令誌向高遠,想要更進一步。”
左彥明就明白了,他眼睛一亮,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問,“你說,是不是他?”
白老爺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
“行吧,不說就不說。”
倆人喝了半個晚上的酒,第二天一早便趕去城門口集合。
隨行的人不少,畢竟免稅可是大事,尤其是家中人丁興旺,或奴仆眾多的鄉紳。
白老爺在綿州不怎麼有名,主要是他自己選擇住在深山老林裏,名聲不顯,所以他半途加進來,便沒多少人注意。
但奇怪的是,魏大人卻一眼看到了他,還將他招到身邊說話,“你就是白立?”
白立嚇了一跳,有些忐忑的躬身行禮,“正是白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魏大人就哈哈笑道:“吩咐倒不至於,我聽傅縣令提起過你,說你在羅江縣可是有名的善人,所以我想見一見你。”
魏大人笑問:“聽聞這次受災,你不僅全麵了下麵佃戶的地租,還捐了不少錢糧給受災的百姓?”
白立鬆了一口氣,低頭回道:“這都是白某人應該做的。白某居住在羅江,進出往來皆是鄉鄰,總不能眼看他們受災而無動於衷吧?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杯水車薪,要想幫他們,恐還得傅縣令,刺史大人和大人這樣的人出手才行。”
魏大人笑道:“放心,羅江縣的情況若果真如爾等所言,朝廷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此次我來劍南道,便是統領賑災之事,災民一日不安頓好,我便一日不歸朝。”
眾人聞言,齊齊行禮,“大人青天,聖人仁厚。”
“聖人是很仁厚……”魏知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魏知沒讓白立下去,而就讓他跟在身邊一起走。災情過去已近一月,家裏基本已經收拾出來,沒什麼可看的了。
魏知主要看的是地裏的情況,而除非有人故意帶他去看情況良好的田地,不然是造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