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他們沒有直接去縣衙,而是帶著花籃來到他們經常賣花籃的大街上,但很奇怪,以前經常在這兒玩耍的小朋友們都不見了。
周六郎四處看了看,便找了一個比較和善,看上去又麵熟的攤販問話。
攤主對周六郎也有印象,實在是這幾個孩子年紀小,做的又多是和他們不一樣的獨門生意,他們這一條街就這麼多人,想不記住都難。
知道他們是找孩子,他便笑道:“現在誰家敢讓孩子往外跑呀,你沒看連賣糖葫蘆的都不出攤了嗎?”
看了眼他們手裏的花籃,他道:“現在賣零嘴的都不好賣了,更別說你們這不當吃不當用的東西了。我覺著更難賣,還不如省下時間來回去給地裏除草呢。”
周六郎不信邪,要知道他們的花籃不僅好看,裏麵還會有好吃的糖,這一直是他們的花籃更受歡迎的原因。
就算賣不完,三個四個總能賣出去吧?
好歹把午食的錢給掙出來。
所以四人沒走,就拎著花籃順著大街逛下去,看到孩子就扯著嗓子叫賣,滿寶還特意拎著花籃從人的眼前跑過去,可雖然人家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大人卻沒掏錢買。
等他們順著大街一直往下走,走到縣衙時還沒賣出一個花籃。
四人麵麵相覷,大丫道:“可能真的賣不出去了,我剛才看街上買零嘴的生意都好差。”
大頭道:“一定是因為下暴雨,他們家裏也沒錢了。”
周六郎就看著手中的花籃問,“那怎麼辦,我們做了好多花籃的。”
關鍵是竹籃能帶回去,花卻是不能過夜的。
而且說真的,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竹編了,這些小竹籃他帶回家還嫌費力氣呢。
周六郎垮下肩膀,看來今年的花籃生意做不了了。
滿寶就也歎了一口氣,道:“既然賣不出去,那就拿去送人吧。”
“送誰?”
“一會兒我們去找那些總是和我們買好多糖的姐姐,全送給她們好了。”
大丫沒意見,周六郎想了想,覺得背回去還得費地方來存,既然如此,那就送人吧。
於是四人熟練的走到縣衙後麵,敲門。
看門的小廝看見他們就笑,“天放晴了,我估摸著你們快要來了,今天果然就來了,等著吧,我往裏傳話。”
傅文芸很快提著裙子跑來,她把滿寶拉進院子裏說話,“你家沒事吧,我讓秋月去找街上找你哥哥們,結果擺攤的人說,你們家人這段日子都沒來。”
“我家沒事,但下著雨呢,山路很難走,”滿寶道:“有一段落還落了泥,好多好多的水從山上衝下來,直接把路給堵了,我們村和五裏村的人費了兩天的時間才把路清理出來的。”
傅文芸咋舌,“那豈不是很危險?”
滿寶連連點頭,將他們村有人家的房子垮塌的事告訴她,傅文芸雖然從父親那裏聽過不少這樣的事,但總感覺離自己很遙遠,現在聽滿寶說,她家鄰居一腳就能把房子踢塌,這才覺得這種事原來離自己也挺近的。
滿寶告訴她很多村子裏的見聞,傅文芸便告訴她村裏的見聞,以及一些隻有官場上的人才會知道才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