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李姨看於微那樣,除了歎氣就是歎氣。
她開導不了於微。
傅北淮也辦法從於微的懷裏奪走骨灰盒。
他隻是後悔了,應該把骨灰盒放到月城的家裏,而不是家裏。
“他是不是該入土為安了?”吃飯的時候,於微麻木的問著傅北淮。
傅北淮見於微這是要放下孩子了,連忙道:“是的。”
“那就把他埋到墓園吧,等我死的時候,就埋在他旁邊。”那樣,就算她現在去找不了他,等她哪天死了,就去找他。
“好,葬去墓園。”傅北淮同意了。
於微抱著骨灰盒出家門時,天空驟然下起了大雨。
就像是孩子哭了。
傅北淮想改天,但於微執意的坐進了車裏。
到了墓園的地方,雨突然又停了。
於微呆呆的看著骨灰盒被埋進墓碑裏,又呆呆的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孩子連個名字都沒有,隻寫了父傅北淮,母於微。
傅北淮不配出現在孩子的墓碑上的。
“我要換個墓碑。”於微定聲道。
傅北淮沒有反駁,隻是問:“你要換什麼樣的墓碑。”
“他有名字,叫於辰,墓碑上隻能刻他母親的名字,不能出現父親的名字。”於微道。
傅北淮心髒的地方驟然疼的難受,他沒有拒絕,同意了。
他想要於微放下孩子,隻有放下孩子,她才能朝前看。
一塊新的墓碑很快被送到了墓園,和於微要求的一樣,隻有母親和孩子的名字。
於微這才蹲下身,很用力的撫摸著那塊劃轉,如同撫摸那個孩子。
傅北淮一直站在那裏,墓碑旁邊還有二個空的墓碑,他一起買下了。
他想,N年後,一個墓碑是他的,一個墓碑是於微的。
就算到了那邊,他們還是在一起。
不一會兒,天空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傅北淮給於微撐著傘的道:“我們回去吧。”
於微最後看了墓碑一眼,轉身,緩慢的走出墓園。
他們坐到車上時,雨突然下的很大。
於微一直盯著墓碑的方向,像在癡癡的看著她的孩子。
回到家,於微自覺去洗了個澡,穿著冬天睡衣的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
傅北淮也在大廳,正看著文件,於微坐下,他的視線連忙掃了過去。
於微回家之後沒哭沒鬧,孩子安葬了之後,她出奇的平靜。
這份平靜傅北淮理不清,他不知道這是於微往前後的現象,還是一種假象。
但至少於微看起來放下了,能看起來放下了也是好的。
“明明想出去走走嗎?”傅北淮試探的問。
“不想。”於微淡淡回答。
傅北淮皺了下眉頭。
第二天去上班之前,他恢複了家裏的網絡,也跟李姨和保鏢吩咐過,於微可以自由出入,不必攔著,但她去哪,一定要跟著。
他還是怕於微一出門,就徹底的離開。
“夫人,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買菜?”早上買菜之前,李姨問著於微。
於微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正拿起一本管理書籍的看著,她抬起頭,搖了搖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