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走的是一條最壞的路。
明明三條路可以選,他怎麼就走在那條最壞的路上?!
“譚嫣然那邊呢,你可是跟你父母打過電話要娶她的,那麼,於微又怎麼辦?”
“就憑她,也威脅得了我?”傅北淮冷笑,除了於微,隻有他拿捏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拿捏她的份。
“是啊,譚嫣然是不可怕,但你父母呢?”
“我的事,自己做主。”
“就怕……”李仁沒有說下去。
傅北淮摁滅手裏的煙,脫掉黑色西裝外麵的甩著。
這畫麵,滑稽的很。
“知道她不喜歡聞煙味,就幹脆不要抽煙了。”李仁歎氣道。
傅北淮沒理李仁,繼續處理著身上的任何一絲煙葉。
傅北淮進病房時,李仁沒有跟著進去。
他看著傅北淮的背景,有些恍惚。
他認識的的傅北淮,什麼時候變了?
傅北淮回到病房,於微坐起身了,護工正喂著她喝水。
他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文件夾裏的文件看著。
喝了水的於微又躺下了。
她沒有說話,傅北淮也敢說話,怕惹的於微不快。
於微無論是吃東西,還是喝水,又或者是擦身上,都是護工來,因為,她拒絕傅北淮的靠近。
傅北淮隻能像個空氣一樣,不敢靠近於微,就隻是守在病房裏,看著。
於微晚上又開始做噩夢了。
她會被噩夢驚醒的突然睜開眼,或突然的坐起身。
這個時候,傅北淮就會從陪護床上起來,輕聲的安慰著:“沒事,隻是噩夢而已,沒事……”
於微很說話,也沒拒絕傅北淮的擁有,隻是在心底那些恐懼消退之後,才推開傅北淮,又躺到了床上,閉上了眼。
“微微,沒事的,有我在。”傅北淮柔聲的道。
“沒有你,我才沒事。”這次,於微接話,她的沙啞沙啞又粗糲。
傅北淮心頭抽痛,他坐到自己的陪護床上,關掉了病房裏的燈。
這一夜對他來說,又是一晚無眠夜。
於微在天灰灰亮的時候才睡著,這次,她做的不是噩夢,而是很平靜的夢,她夢到自己回到了漁村那個地方,她坐在四合院的搖椅上,一個才學會走路的孩子在四合院裏玩著。
夕陽西下,一切都美好。
就在於微沉浸在這個夢裏時,她又醒來了,看到自己在的地方不是四合院,是病房。
她伸手要摸了一下肚子,那個孩子,早就沒了。
她還會再也無法擁有孩子,因為,她連女人生孩子的東西都沒有了。
那個孩子,也不會再有弟弟或妹妹……
電視上網上都說,如果一個女人生不了孩子,又或者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還不如死了。
那現在的她,既沒保護自己的孩子,又再也無法生孩子,是不是不如死了?
可她現在,連死都死不了。
“我不想回赤城。”這是幾天之後,於微對傅北淮說過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