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不介意對整個林氏動動手。
他將手中的瘦肉粥砸到了地上,盒子裂開,清香四溢的瘦肉粥流了一地。
他又用腳踹向了病房的門,渾身上下都是戾氣。
“傅北淮,我認錯。”於微幾乎在傅北淮要說話時,先道。
傅北淮滿腔壓不下去的怒火,他扯了扯領帶,冷笑:“認錯?”
“對,我認錯,我不該對譚嫣然陰陽怪氣的,也不該老是說讓出傅太太的位置,更不應該提離婚,是我一直情緒不對,我跟你道歉。”
傅北淮似笑非笑的盯著於微:“為了他,你終於認錯了?”
“傅北淮,我是醫生,我給於微看病有什麼不對?”林誌澤站起身,大吼著道。
他不需要於微為了她跟傅北淮這種人認錯。
“林醫生,你先走吧,以後就當不認識。”於微看向林誌澤的道。
“於微!”林誌澤暴走的抓了抓頭。
“其實我們不過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沒有什麼交情,你走吧,以後不見。”於微冷言道。
林誌澤用力的咬了下牙:“行,行!”
於微生怕傅北淮會攔住林誌澤,沒想到他沒有攔住,林誌澤離開了病房。
她緊纂著床單的手鬆開,身上被嚇出的冷汗打濕了後背的衣裳。
“阿力看我暈過去,跑去找醫生時剛好看到林誌澤,不信你可以問阿力。”於微瞥了眼門口道。
如果都是碰巧,傅北淮不會怪罪阿力。
那麼,可能林誌澤的出現也會翻篇。
傅北淮一直盯著於微,就像要從她臉上盯出什麼來。
阿力在門口,他諒於微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但是,他們隻是見麵,隻是說話,也是他所不允許的。
“我的警告,你必須牢牢記在心裏。”傅北淮沉聲道。
“我還不夠牢記在心裏嗎?”她剛剛已經跟林誌澤劃清界線,斷清關係了。
傅北淮緊皺的眉頭鬆開,坐到床邊的凳子上:“你隻要乖乖的,就什麼事都沒有。”
於微緊抿著唇,沒有接話,扭頭看向窗外。
傅北淮立馬不悅:“他一走,你就啞巴了?“
“你要我說什麼?是你把讓我來醫院的,是你讓我跪玻璃碎片的,你知不知道那玻璃碎片很鋒利,如果不是阿力去找醫生,我會死的。”
傅北淮的心髒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十分不舒服,臉色不由的沉了沉。
於微盯著傅北淮,冷冷一笑,又道:“如果,我給譚嫣然捐骨髓會死,你還會讓我捐嗎?”
傅北淮一時回答不出,上次他隻是安慰譚嫣然,說如果外麵實在找不到骨髓會抽於微的。
可是,隻是抽骨髓可以,又不會致命,怎麼可能因為抽骨髓死?
“傅北淮,你說把譚嫣然當朋友,可是,在她的病情麵前,她還是選擇讓我死。”於微自嘲道,她咬了咬唇,又道:“譚嫣然說了,你不跟我離婚是因為家裏對你立的規矩,你一旦離婚就得回傅家去,你還不想回去。可見,我在你心裏一丁點位置也沒有,可如果啊,哪天我死了,你會為我感到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