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刷到這條新聞,震驚的念了出來。
“於微,你不該說點什麼嗎?”傅北淮目光冰冷的看向於微,道著。
於微挺直著脊背,看向譚嫣然,機械的道:“對不起,我錯了,從今天開始,我會照顧你,你要我的骨髓我隨時奉上。”
“微微,別這樣,都過去了,不提了,你趕緊起來吧。”譚嫣然通情達理,又大方有度。
於微一直看著傅北淮,她做到了,該他了。
傅北淮從沙發上起身,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眼神一如既往的薄涼嘲諷:“跪到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打電話過去,讓他們申請撤回起訴。”
“好。”於微回答。
傅北淮眸子一眯,掩蓋掉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他再拉上譚嫣然的手,溫和道:“今天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外麵吃。”
“北淮,那她……”譚嫣然假裝一臉的於心不忍。
“做錯事的人,我不喜歡輕意原諒。”傅北淮握緊譚嫣然的手,走出病房。
倆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阻止有人闖入病房,打擾於微的“下跪認錯”
於微沒有去看傅北淮和譚嫣然親密的身影,她緊抿著唇瓣,挺直脊背的不讓自己倒下。
傅北淮和譚嫣然一晚上都沒回病房。
於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的,她隻覺的好冷,好疼,全身的細胞都在疼,全身的哪個角落都是冷,疼的麻木,冷的絕望。
傅北淮很早就站在病房門口,他安排譚嫣然在他的住處休息。
他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著跪在地上的於微,心底煩躁奪走了他的理智。
砰的一聲,他踹開了病房的門。
“可以,放了我弟了嗎?”於微睫毛微顫,眨了下酸疼的眼。
“可以。”傅北淮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寥寥吩咐了幾句。
挺過了,於微想起身,但雙腿沒知覺,胸口的鈍痛卻又開始了,她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她立馬伸手捂住嘴巴,等到咳到嘴巴裏的血吞進了喉嚨,她才鬆開,抬起頭,視線恍惚的看向傅北淮:“我想回家。”她好累,好疼,好想……一死了之啊。
傅北淮站在門口,厭惡的看著說想回家的於微,無動於衷。
“能帶我回家嗎?”於微沙啞的問,她渾濁的目光裏,閃過一絲希冀。
她感覺自己的生命體征正在消失,她不再感覺疼了,隻覺的越來越冷。
她覺的,自己是要死了。
這是她拿命愛了三年的男人,她又笑又哭的看著他,等著他給予她一丁點的溫暖,讓她不在冰冷中死去。
“北淮,我隻是想回家。”於微吃力的張開嘴,吃力的說著這句話。
傅北淮煩躁的皺了皺眉頭,大步一跨的走到於微麵前,“行,我大發善心,送你回去。”
於微笑了,用力的點頭,努力的朝傅北淮伸出手,希望他把她拉起來,希望從他身上得到一點溫暖,希望……
都說,人要死的時候,不會想太多,隻會想自己得不到的溫暖。
傅北淮冷漠的看著朝自己伸出的手,往旁邊走了一步,冷漠的避開。
於微伸在半空中的手垂落在身側的搖晃著,傅北淮連一點溫暖都不願意給她啊,她身上更冷了,冷進了骨髓裏,冷的血液凝固,連同她的呼吸,也要在冰冷的溫度中被奪走。
她這漫長又短暫的一生,嗬,真是可笑啊!
突然,她的笑容猛的止住,她的身子像個殘破的娃娃,往地上倒去。
傅北淮猛的睜大瞳孔,手不受大腦控製的去接。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