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慎容接到了許紹岩的電話,語氣輕快:“新年好啊,許所長。”
傅朵朵還在房間裏麵哭,許紹岩站在陽台上,揉了揉泛著疼的眼角:“我的地址,是你告訴她的。”
“哪個她?”
“明知故問。”低沉的嗓音,配著獵獵風聲,聲音都有些走調,聽得並不那麼真切。
慕慎容裝傻到底:“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哪個她。”
“傅朵朵!”
“沒有啊。”他沒沒有,他就是透露給傅朵朵的哥而已嘛。
“那她能找到這裏來。”
慕慎容驚訝:“傅朵朵去找你了啊。”真是個猛姑娘,“人家大年初一的上門找你,那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啊。”
“慕慎容!還說不是你。”
“真不是我,我和她沒聯係。”
“我信你了你的邪。”
“嘿嘿,你還真別不信這個邪,再說了,她都大老遠的找你去了,你就想想不能破鏡重圓。”
“你都說破鏡了還怎麼重圓。”
許紹岩這邊風聲太大,聽得慕慎容紮耳朵:“你在外麵?風那麼大?傅朵朵呢。”
風吹得許紹岩頭更疼了:“在房裏哭。”
“……大過年的,你們就不能圖點吉利,你這一把年紀,好吧人家姑娘弄哭了,你好意思。”
“是誰把人給我招來的!”
“我說,別人不了解你,難道我還不知道你,你敢說你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鬼才信你,之前是身不由己,那現在呢,怕到手的所長之位沒了?”慕慎容說話有些犀利了。
這邊的許紹岩突然沉默下來。
慕慎容擰了擰眉:“你不會真舍不得這個位置吧。”
“不是,慎容,我已經快四十了,她還那麼年輕。”
“……難道你已經不行了?”
“滾!”
“你別覺得難為情啊,我認識不錯的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這種醫生你都認識,看來你平常沒少光顧啊。”
“……許所長,歪樓了啊。”
說的是:“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的女人,當然是你自己辦!”
許紹岩壓抑著憤怒:“慕慎容!你惹得麻煩!”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我現在就走。”
不等慕慎容回答,許紹岩身後便傳來一道黯啞的嗓音。
許紹岩轉身,就看到傅朵朵帶著一雙比兔子還紅的眼睛站在那兒。
剛才他和慕慎容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傅朵朵還等著他開口挽留自己,可他沒有,隻是拿著手機,靜靜的站在那兒,整個人比外麵的冰霜雨雪更冷,她那麼拚了命的努力,想要靠近他,可是沒有換來同等的愛情。
她爸說的對,全部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全部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當年,你也是為了避開我,才去的那麼遠的地方吧。”原本這些話,傅朵朵都是不相信的,可是這一刻,逼得她不得不信。
再看看現在的這個樣子,馬上,會迎來它的女主人,到時候他們會幸福恩愛的住在這個房子裏,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擁抱的接吻的,甚至更深一步的身影。
傅朵朵一想到這些,就感覺頭都要炸了。
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頓時又如山洪倒灌般,傾瀉而下。
許紹岩猝不及防,那顆心就像被手狠狠捏住了一般,痛得無力,痛得難以做出任何的動作也說不出任何的話。
顏麵盡失,尊嚴掃地。
傅朵朵捂著嘴,便去房裏拉了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
“等等!”許紹岩突然出聲。
傅朵朵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可雙腳還是不爭氣的站在了那兒,是要挽留她嗎,如果是的話……
“換了衣服在走吧。”
“……”傅朵朵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義無反顧的跨出了他的家門,“不用了,讓我凍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