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桌椅茶點等全由古鼎提供。
古鼎隻揮揮手,就有人上前,先用顏色鮮豔的粗毛地毯鋪到河邊幹燥的空地上。再把折疊桌椅撐開擺上。
桌子上還鋪了藍黑色的桌布,隨後又有人送上花瓶,花瓶裏還插著現采的鮮花。
有了桌椅,怎麼能沒有茶水?
唐博雖然沒有發現茶葉,但也搞出了一點白鹿領的特色飲品,竹葉茶。
竹葉茶是取在原始叢林那邊發現的果竹的嫩葉,經過簡單炒製後製成。
這種竹葉茶用開水衝泡,會泡出淡綠色澤,還有撲鼻的竹葉清香,喝到口中則帶著淡淡的甘甜和微微的苦澀,非常好喝且解渴。
經過古鼎和鹽韌的雙重認定,確定這種竹葉茶隻要飲用適當,就對人體沒有毒害作用,還具有消熱解毒、利尿等好處。
於是竹葉茶就成了白鹿領目前常見的飲品之一。
德犀先是稱讚了折疊桌椅的方便,又讚歎唐古團長在生活方麵的優雅——這讓他確定唐古一定也是出身貴族,平民想不出這麼一套,做起來也不會這麼自然。
等看到竹葉茶,又飲用後,德犀伯爵當即表示出對竹葉茶的喜歡。
“這種雪白的器具真美,這種器具有名字嗎?”德犀伯爵指著茶具詢問。
古鼎笑:“這是瓷器,是白鹿神靈夢中傳授我白鹿領主的神賜之物。”
“神賜之物,果然不同凡響。”德犀伯爵真心喜愛這雪白光滑宛如精美寶石的瓷器,端起杯子把玩了好一會兒,又飲用了一口竹葉茶,忍不住感歎道:“這才是生活啊。”
古鼎左腿架在右腿上,背靠椅子,一手持杯墊,一手持茶杯,送茶水潤唇,姿態特別優雅和輕鬆:“很高興伯爺你喜歡這竹葉茶和我白鹿領的瓷器,正好我這次還多帶了一小罐,如果伯爺不嫌少,等會兒可以帶回品嚐。隻是這瓷器昂貴,我也沒有多帶,等下次再為伯爺奉上。”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德犀伯爵還在腦中整理詞彙,想著接下來要怎麼開展話題。
忽然,就見對麵英俊非常的年輕團長開口道:“白鹿領有一位將領,奴隸兵出身,非常優秀。我原本很驚訝一個奴隸竟然也能當上將領,還能知道那麼多帶兵的知識,就好像從小悉心培養起來的貴族繼承人。伯爺知道他原本的身份嗎?”
德犀伯爵失笑:“你連他的名字都沒說,我怎麼可能知道他是誰?”
古鼎笑眯眯道:“他原名叫鎮守繼承者。”
德犀伯爵手中的茶杯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德犀伯爵放下茶杯,重複:“鎮守繼承者?爆王河領鎮老領主那個失蹤了六七年的繼承人?”
“是。”
“他怎麼會變成奴隸兵?”德犀伯爵是真的震驚。
古鼎:“伯爺難道不知道那位鎮老領主一直在給安申找麻煩嗎?”
德犀伯爵啞然,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以為鎮老領主是不滿安郡主無視爆王河的洪災,更任由……”
古鼎不說話,隻看著他。
德犀伯爵苦笑:“所以鎮老領主的兒子會失蹤,而那位繼承者會變成奴隸,都因為安郡主?”
古鼎淡淡道:“鎮家失蹤的男女也不是一個兩個。其實除了鎮家,這四塔郡有點出息的領主之家,誰家的優秀繼承人會不出問題。”
德犀伯爵心髒被重重擊中。他在腦中拚命喊:這是白鹿領的策略,這是唐博的陰謀,不能相信!
可為什麼心底深處還有一個聲音越來越響:你早就有懷疑了不是嗎?
他那麼優秀的長子啊,優秀到安郡主都稱讚他的兒子們都不如他,優秀到安郡主甚至注意到了他的女兒,優秀到安郡主的兒子們主動過來和他的長子結交。
他那時是那麼驕傲,而他的長子卻讓他不要再宣揚他的名聲,甚至停下了一些對犀牛領的改革措施,還說要離家出去曆練一段時間。
他當時還笑說長子太過謹慎,但就在他同意長子出去曆練後,他的長子就突然病倒了。
原本並不是多嚴重的病情,可就是怎麼也治不好,慢慢的他的長子就像根部損壞的植物,從鬱鬱蔥蔥逐漸變得枯萎敗落。
德犀伯爵按住自己的心髒,他的心特別痛!
德犀伯爵還想起他曾經和病重長子的一次對話,他痛苦長子的重病,又難受小兒子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