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麼多鹽工,至今沒有一個人死亡,連重傷的他都沒有放棄。並且那些重傷者也都在恢複中。如果是在鹽洞領,不說那些重傷的鹽工,就說那些輕傷的,你自己說能有幾個活下來?”
洞林看鹽韌一副很欣賞新領主的模樣,忍不住道:“可他還是不願救出鹽工的親人們。”
“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鹽韌的眼睛裏似乎有光:“你忘了後來的那批鹽工是怎麼來到我們身邊的嗎?”
洞林啞然。
“那個黑洞!有好些鹽工都看見了,那些被控製的士兵和鹽工都是從那個黑洞中走了出來。”鹽韌握緊雙拳,按捺住激動:“他能用這種方法召喚士兵和鹽工,就也能用這種方法把大家的親人給救出來。”
“那他為什麼不……”
“如果他能距離鹽洞領遠一點也能把人帶出來,又何必在鹽洞領附近帶著這麼多老弱婦孺?如果鹽洞領追兵追上來,這些老弱就是拖累,更可能第一個被殺死。”
洞林被鹽韌說服了,對唐博的印象也有些改觀,但他仍舊十分擔憂:“阿韌,你也看到了,那位領主很古怪,他的手段哪裏像正常人,那些士兵說魔鬼……”
鹽韌嘴角勾起嘲諷的笑:“魔鬼?誰才是真正的魔鬼?我們家做錯了什麼,每年我們都給那位送那麼多鹽和稅金,可最後我們家得到了什麼?那位的父親把我曾爺爺抓去,最後曾爺爺硬是被活生生累死。現在這位又想抓我們家的人,無論我爺爺怎麼說沒有,他都不相信,還想把我們都帶到綠麻城。”
洞林一驚:“你是說這位年輕的領主他也是……”
鹽韌豎起手指:“噓!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洞林用力點頭,心裏也有點激動。
鹽韌沉思,“洞林哥,你說領主需要地圖?”
“是啊,他手上沒什麼有用的地圖,他能從那麼遠的白鹿領一路走到鹽洞領,還能不走岔路,也是很了得了。”洞林忽然一把抓住鹽韌的手腕,“阿韌,你想做什麼?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決不能!”
鹽韌用另一隻手握住洞林的手,溫和又耐心地道:“洞林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們要想領主大力保護我們,必須要讓我們的新領主看到我們的價值。我也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但我們沒有土地、沒有糧食,就算逃到別的地方,也很難拉起一股勢力,還容易引來覬覦。就算有部分鹽工願意跟著我們,隻要消息泄露,讓綠麻城知道我的存在,我們就很難堅持下去。”
鹽韌最後道:“我們需要有人庇護,需要有個強大的可以與綠麻城對抗的人當我們的保護者。”
洞林想說,我們可以逃去其他國家,憑你的本事在哪裏不能得到貴族之位,何必要跟著其他小領主。
可鹽韌能活到現在,除了洞林的保護,也是因為他是一個非常能認清現實的人。
他寧可相信出手救他們的唐博,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從沒有見過麵的其他國家的領導者身上。
不說他能不能安全逃到他國,就算逃過去了,他就真的能重新得到貴族地位並為家人複仇嗎?
對於唐博來說,他很可能是急需的人才。
但對於別的大國來說,他的能力也許是錦上添花,但絕不是絕無僅有。
何況他的能力使用起來有很多限製,更受身體影響,如果不是這樣,他曾爺爺當年也不會被活活累死,結果到死也沒發現多少礦產,綠麻大公也不會那麼不滿足,還想繼續壓榨他們家。
洞林最終被鹽韌說服,帶著他去見唐博。
“我弟弟以前也跟著伺候鹽洞領的老領主,還跟著學了一點畫地圖的本事。他的腦子也很好,老領主曾經給他看過附近的地圖,他都記下了。”